“他会继续行动,制造更多的‘证据’来证明流言是真的。”苏长运反应过来。
“对。”柳如依站起身,“通知莲阁,所有针对安阳伯府的调查,全部停止。让外面的人觉得,我们被这些流言搞得焦头烂额,无暇他顾。”
“属下明白,这是要引蛇出洞。”
“不,蛇已经出洞了。”谢云峥纠正他,“我们现在要做的,是让他自己把头伸到铡刀下面。”
苏长运领命,躬身退下。
书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
“安阳伯府,这块骨头不好啃。”谢云峥说。
“再硬的骨头,也有敲碎的办法。”柳如依走到他身边,看着窗外王府的灯火,“他既然想玩,我就陪他玩一场大的。”
她顿了顿,继续说:“我要让他自己,把通敌叛国的罪证,亲自送到我们手上。”
谢云峥没有问她具体的计划,只是将一件披风搭在她的肩上。
“好。”
一个字,代表了全部的信任与支持。
京城的夜色下,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无声地酝酿。安阳伯府自以为棋高一着,却不知自己早已成为猎人锁定的目标。
京城的流言,愈演愈烈。
不过短短两日,从王妃遇袭是自导自演,到摄政王府意图染指兵权,各种版本的故事在茶馆酒肆里传得活灵活现。摄政王府对此毫无反应,这种沉默,在许多人看来,就是默认。
安阳伯府内,安阳伯端着一杯新茶,听着管家的汇报,脸上是稳操胜券的闲适。
“伯爷,现在外面都说摄政王妃理亏,被咱们散出去的消息打得措手不及,连门都不敢出了。”
安阳伯吹了吹茶叶沫子。
“还不够。”他放下茶杯,“光是流言,伤不了她的根本。摄政王府的脸面,要撕开一个口子,才能让血流出来。”
管家躬身:“伯爷的意思是?”
“京郊不是有批活不下去的流民吗?给他们一人几钱银子,让他们去‘江南忆’门口闹。就说王妃奢靡无度,搜刮民脂民膏,全然不顾百姓死活。”安阳伯吩咐道,“人越多越好,动静闹得越大越好。”
“高,实在是高!”管家奉承道,“这样一来,就是民怨,就算是摄政王,也不好直接镇压。”
“去办吧。”
半日之后,“江南忆”门前那条繁华的街道,被一群衣衫褴褛的人堵得水泄不通。
这些人面黄肌瘦,情绪激动,为首的几个汉子带头高喊。
“摄政王妃为富不仁!我们连饭都吃不上了,她还在开铺子捞钱!”
“奸商!黑店!还我血汗钱!”
起初只是叫骂,很快,有人开始捡起地上的石子、烂菜叶,朝着“江南忆”紧闭的门板砸去。
巧织在二楼的窗边看着楼下的景象,急得团团转。
“主子,他们开始砸东西了!再这样下去,铺子都要被他们拆了!我们要不要让护卫出去”
“不用。”柳如依正坐在桌边,看着一本账册,头也未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