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薏锐利的眼神一直在段书恒脸上,她能感觉到段书恒正在崩溃的边缘,想必很快就能露出狐狸尾巴了。
段书恒此时的神态变得卑微起来:“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出轨,更不该让一个跟你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做母子,舒薏,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舒薏淡淡看着他,她真不明白自己以前为什么那么爱他,就好像他是自己生命的全部。
可现在吃过更好的才发现,段书恒和谢南庭这样的人,实在是没有可比性。
“看来你还是没有诚意,段书恒,我没有耐心了,你可以滚了。”舒薏抬眸,目光越过他。
接收到信息的保镖齐齐的朝这边走来。
舒薏绕过段书恒离开,段书恒转身就要追,却被眼前两个身材高大威猛的保镖生生堵住了去路。
段书恒看着面前跟山一样的两个壮汉,呼吸都停顿了一秒。
“舒薏,我们在一起好歹五年,这五年,我也给了你安逸富足的生活,你不能这么对我。”
舒薏听着他无比可笑的言论,笑出了声,她转身看着被保镖挡住去路有些恼羞成怒的男人。
“你都把事情做成那样了,我应该怎么对你?如果我是被你拐来南城的,富足的生活不是你应该给的吗?”
这些事现在没办法证明,但舒薏已经开始怀疑段书恒是这么干的。
她不认为自己在没有失忆的情况下会离开出生长大的地方来这里仅仅是为了做一个男人的老婆。
“舒薏!”
段书恒眼看着舒薏的背影渐行渐远,嗓子吼的都破了音。
眼前的保镖眼神里带着狠劲儿,在舒薏走后他们也并没有离开。
段书恒没能达到目的后也就转身准备走,但却被两个保镖一前一后的堵住了去路。
“我没有碰到她,你们还想怎么样?”
保镖面无表情的一左一右的牵制住了他,直接把他从这个热闹的街区拖了出去。
上车之后段书恒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就被塞住了嘴蒙住了眼睛。
他心里开始感到害怕,但他知道这是要带他去见谢南庭。
一个小时后,段书恒被带到了谢南庭面前,这里是名臣集团的董事长办公室。
段书恒如同一只小鸡仔似的被扔在了地上,头套被猛地拔掉,刺眼的光线让他一瞬间睁不开眼睛。
谢南庭从自己的办公区出来,不紧不慢的走到段书恒面前。
段书恒在看到眼前出现男人的皮鞋后,缓缓抬起头,正好看到了谢南庭那张冷漠的脸。
“你还真去找她了。”
段书恒被绑着手,还坐在地上,模样看着好不狼狈。
还是在谢南庭面前,段书恒此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如果他是女人,应该也会选择谢南庭这样的。
他倏地笑出了声:“如果她恢复记忆,第一件事就是离开你。”
“哦?看来你很了解她以前是什么样的人。”
段书恒脸上的笑容绽放的短暂,听到谢南庭试探性的话后,渐渐收敛起表情。
“琼都距离西城太远了,好多事,你也爱莫能助吧。”
他难得有个机会能嘲讽谢南庭。
那边是另一片天,舒薏即便是恢复了记忆,也回不去了,曾经属于她的一切,早就被抹的干干净净。
谢南庭眸色微沉,在琼都调查被阻,舒薏这个名字就像是什么禁词似的,输入即显示错误。
“她要继续在哪儿生活,是她自己的选择,但可以肯定的是,她这辈子都不会再跟你有任何牵绊,你要是识趣的话,就乖乖的回去继续做你的段书恒,和那个跟你生了孩子的女人安稳的过日子。”
谢南庭语调不轻不重,听不出他有什么个人情绪。
但这话听的段书恒浑身上下不舒服。
“你凭什么这么决定,我跟她在一起五年,就算是不是夫妻,也胜似夫妻了。”段书恒红了眼,他满眼不甘,很是生气。
“就凭你现在得到的所有资源都是我给的。”
段书恒猛地睁大了眼睛:“什么?”
“很难懂吗?虽然失去了舒薏,但你也不算一无所有,我补偿了你。”
谢南庭短短几句话,如同一盆冷水浇灭了段书恒所有的气焰。
他失去了直视谢南庭的勇气,低下了头颅。
难怪最近一段时间他觉得自己财运好极了,做什么都很顺。
这么多年,头一次有这种成功的感觉,原来这都是谢南庭指缝里漏出来的东西给了他。
这实在是太荒谬了,就好像他拿舒薏换了锦绣前程似的,但这明明不是他的意愿。
“当然,我不会拿她当个玩物,我会娶她进门,风光的做谢太太。”
说到这里,谢南庭嘴角勾起了一抹很淡的笑意。
段书恒咬着牙,说不出话,他不敢相信谢南庭这种身份的人会娶一个和别人在一起那么多年的女人。
“她和我在一起那么多年,就算你现在觉得新鲜不嫌弃,时间久了也会嫌弃的,我等着你后悔的嘴脸。”
段书恒的废话,谢南庭已经一个字都不想听了,来来回回的踱步,表现的多少有点不耐烦。
“把你带过来,只是想告诉你,西城的生意你不能做,你要是不想一无所有,以后都不能来西城。”
说完谢南庭回到办公区打了内线电话叫宋寅进来。
“送段先生出去。”
宋寅点了点头随即过去解开了段书恒手上的绳子,扶着他起来:“段先生,这边请。”
段书恒在被谢南庭整了一顿精神折磨后,这会儿眼里已经没光了。
他白手起家,根本不是谢南庭的对手,他要是稍有反抗,谢南庭捏死他也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段书恒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办公室的,直到下了楼,他终于看清了名臣集团这几栋几十层高的大楼。
强烈的自卑感也在一瞬间侵袭而来,司机开车到路边,宋寅拉开车门:“段先生,司机会送你到机场,谢先生希望你是个识时务的人。”
段书恒没说话,肢体行为僵硬的上了车。
时隔多年,他再次体会到被强权压制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