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清？”
沈炙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我给你一袋金子，是买断你救我的恩情。”
“可我没说，会放过你这个人。”
他上前一步，周身的铁甲发出沉闷的碰撞声，压得人喘不过气。
“林素，我以为你是个聪明的。”
“我让你嫁给屠夫，是让你安分守己，不是让你真的动了心。”
“看来，是我高估你了。”
他的目光落在我紧紧抓着周彦的手上，眼神骤然变冷。
“放手。”
我没动，反而握得更紧。
周彦的手掌很粗糙，布满老茧，却很温暖。
不像沈炙，他的手永远是冰冷的。
“将军说笑了。”周彦不卑不亢地迎上他的视线，“我和素素是明媒正娶，拜过天地的夫妻。”
“夫妻？”
沈炙重复着这两个字，眼中的墨色翻涌。
“唰——”
他身后的副将拔出长刀，几十名亲兵瞬间将我们的小院围得水泄不通。
刀锋在日光下闪着寒光，映着村民们惨白的脸。
“沈炙！”我厉声喊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带你走。”他言简意赅。
“我不走！”
“那我就踏平这里，让所有人都给你陪葬。”
他语气平淡，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可我知道，他说到做到。
他就是这样的人。
我浑身发冷，如坠冰窟。
沈炙很满意我的反应，他转向周彦，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
“屠夫，我听说你刀法不错。”
“不如这样，你我打个赌。”
“你若能在我手下走过三招，我便放过你们。”
“若不能”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道，“你就自己了断，我留你一个全尸。”
院子里死一般寂静。
人人都知道，镇国将军沈炙，武功盖世，杀人如麻。
周彦一个乡野屠夫，怎么可能是他的对手。
这根本不是赌，是单方面的屠杀。
周彦却笑了。
“好。”
他松开我的手，转身从门后的案板上，拎起了他那把用了多年的剔骨刀。
“将军，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