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滩上的闹还在继续宋旭让人把林浅月也扔进了那片海域。
没让她死，只是让她也体会了一把被鲨鱼环伺的恐惧。
她被捞上来时，已经吓疯了，跪在沙滩上，不停地磕头，嘴里念着我的名字，求我原谅。
等我再睁开眼时，入目是洁白的天花板。
因为伤势太过严重。
我在医院住了一个月，身上被鲨鱼划出的伤口才结痂脱落。
晨风每天都会来，我靠在病床上，处理公司和家族的事务。
宋旭的消息，也一并传了过来。
他打听到了我所在的医院，天天守在医院大门口。
一个月后，我让晨风带他上来。
不是心软，只是该做个了断了。
他被晨风带进病房时，我正在看一份财务报表。
他瘦脱了相，眼窝深陷，下巴上全是青黑的胡茬。
“然然”
他一开口，嗓子全哑了。
我连眼皮都没抬，从鼻子里“嗯”了一声。
他站在离我三步远的地方，不敢再靠近。
我终于放下手里的文件，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份早已准备好的东西。
我将那份文件推到他面前。
“签了吧。”
他垂头，看见了文件上“离婚协议书”五个大字。
他身体一颤，猛地抬头看我。
“不”
“我不签！”
他突然发作，一把抓起那份协议，双手用力，撕了个粉碎。
纸屑纷纷扬扬地落下，飘在他脚边，也落在我纯白的被子上。
“萧然！我不同意！我死也不同意离婚！”
他吼着，像一头被逼到绝路的野兽。
我静静地等他发泄完，等他喘着粗气停下，才慢悠悠地，又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份一模一样的文件。
我把它放在床头柜上，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
“没关系。”
我的声音很轻。
“我这里还有很多份，你可以慢慢撕。”
“撕到你没力气为止。”
“但是宋旭，今天这个字，你必须签。”
他脸上的疯狂瞬间凝固，血色褪尽，一片死灰。
他看着我，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扑通”一声。
他双膝一软，直直地跪在了我病床前。
“然然，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眼泪从他眼眶里滚落，砸在地板上。
“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最后一次，好不好？”
他想爬过来抓我的手，我嫌恶地往后一缩。
“别碰我。”
“我嫌脏。”
他的手僵在半空，人就那么跪着，像一座石雕。
“宋旭，别再纠缠了，没意思。”
我移开视线。
“我们之间，早就完了。”
他痛苦地闭上眼。
最终，他还是颤抖着手，拿起了那份离婚协议。
签下名字时，他手抖得厉害，笔尖几次划破了纸面。
签完字的那一刻，笔从他手里滑落，他整个人都垮了，瘫坐在地上。
离婚证很快办了下来。
晨风把它交给我时，我看都没看，随手就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当天下午，我出院，直奔机场。
飞机冲上云霄，我看着底下越来越小的城市，直到它变成一个看不见的点。
我去了法国，在南方一个安静的小镇安顿下来。
我以为，我和宋旭的故事，已经结束了。
直到半个月后，我在小镇唯一的花店里，看见了他。
他站在一堆玫瑰前，手里拿着一束白色的桔梗，正看着我。
他竟然，也跟来了国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