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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离的生活就像一杯温吞的白开水,平淡,且在日复一日的重复中,几乎失去了所有的味道。他是一家小型设计公司的职员,每天的工作就是对着电脑屏幕,将客户那些天马行空又毫无美感的想法,尽可能体面地呈现在一张张效果图上。工资不高不低,生活不好不坏,未来一眼能望到退休。
他唯一的爱好,就是在下班后,打开电脑,沉浸在那些宏大的历史纪录片和星际战略游戏里。在那里,他可以暂时忘记现实的琐碎,去感受大国崛起的波澜壮阔,去体验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豪情。他常常幻想,如果自己拥有改变世界的力量,那该多好。
这一天,当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出租屋,正准备像往常一样开启自己的精神乐园时,一个清脆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电子音,突兀地在他脑海中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强烈的精神波动与改变世界的渴望,舔狗神壕系统正式绑定！】
洛离愣住了,他下意识地环顾四周,房间里空无一人。他使劲晃了晃脑袋,以为是加班太久出现了幻听。
【宿主你好,不必惊慌。我是舔狗神壕系统,编号9527。本系统的宗旨是帮助宿主通过为心爱之人消费,成为宇宙第一神豪,并最终赢得爱情。】
系统洛离试探性地在心里默念了一句,带着三分难以置信和七分压抑不住的激动。网络小说里的情节,竟然发生在了自己身上
【是的,宿主。】系统的声音再次确认。
洛离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不是刚出社会的毛头小子,深知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具体规则是什么
【很简单,】系统的声音带着一丝诱惑,【只要你的每一分钱,都是为你真正心爱之人花的,那么所有消费,都将由系统承担,并且在消费完成后的24小时内,返还十倍的金额到你的个人账户。】
所有费用全包,还十倍返还洛离的心跳开始加速,这么好的事,有什么限制
【唯一的限制,就是这份爱必须是发自内心的、纯粹的、不求回报的真爱。】系统强调道,【系统会判定宿主花钱时的情感纯度,只有真心喜爱,才能触发返还条件。宿主,请问你现在有心爱的人吗】
有,当然有。洛离的嘴角抑制不住地微微上扬,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而炽热的光芒。
【太好了！】系统显得十分高兴,【请宿主说出她的名字,系统将为您开启神壕之路的第一步！】
放心吧,洛离的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我对她,爱得深沉。
系统期待着一个温柔婉约的名字,然而洛离接下来的动作却让它始料未及。洛离没有去联系任何一位女性,而是直接打开了电脑,开始疯狂地搜索各种公开的、与国家相关的捐赠渠道和项目信息。
第二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时,系统的电子提示音带着惊恐和错乱,尖锐地在洛离脑中响起。
【警报！警报！宿主在过去八小时内,通过各大官方及军事合作渠道,合计下单消费……一……一千万亿！！！】
系统的声音都在颤抖,数据流几乎要崩溃了。【不……不是哥！你……你一天花一千万亿,你买啥了！宿主,你心爱的人到底是谁啊你给她买了一颗星球吗！】
洛离打了个哈欠,从床上坐起来,眼神清明,语气却无比的理所当然：我爱的只有祖国,我亲爱的祖国。我为我心爱的祖国,订购了十几个航母战斗群的全套设备和后续维护经费,有什么问题吗这难道不是发自内心的真爱吗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充满了不容置疑的真诚。那一瞬间,系统通过情感监测模块,清晰地感知到了洛离心中那股如山洪海啸般磅礴、如万古磐石般坚定的爱意。那是对一片土地、一个民族、一种文明最深沉的眷恋。这份爱的纯度,甚至超过了系统数据库里所有关于爱情的定义。
系统彻底沉默了,数据核心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它的设计初衷是让宿主在都市里为某个女孩一掷千金,上演霸道总裁的戏码,而不是……而不是直接给一个国家提供足以改变世界格局的军备！
【可……可是……】系统结结巴巴地说道,【哥,按你这个花法,我是神壕系统也顶不住啊！我的能量储备是有限的,你这一单直接把我抽干了！】
那是你的问题。洛离不为所动,慢条斯理地穿上衣服,规则是你定的,爱也是真诚的。对了,别忘了我的十倍返还。
十倍返还……那就是十京！系统的数据核心发出不堪重负的悲鸣。整个宇宙的能量加起来,恐怕都凑不出这个数字。它终于意识到,自己遇上了一个格局被打开到突破天际的宿主。
【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系统带着哭腔哀求道,【咱换个玩法行不行我给你换个系统,让我兄弟来接替我怎么样它比我厉害！】
洛离停下手中的动作,饶有兴致地问：哦你还有兄弟
【有！有！我有个兄弟是神医系统,包治百病,功能强大！保证让您满意！】为了活命,系统毫不犹豫地出卖了自己的兄弟。
洛离摸了摸下巴,沉思片刻,点了点头：也可以。不过,你先把这次的给我返还了,咱们两清。
【……】系统的数据流瞬间凝固。它知道,这次是栽了。
【行……】系统咬牙切齿地答应下来,【不过十倍返全是还不起了,我把我所有的本源能量都给你,然后让我兄弟来。这些能量,足够实现你刚才那个订单了。】
成交。洛离满意地笑了。
话音刚落,他感觉脑海中那个熟悉的声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更加沉稳、冷静的电子音。
【叮！神医系统为您服务。】
洛离看着窗外升起的太阳,嘴角的笑容愈发灿烂。他知道,更有趣的事情,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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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你说你是神医系统,包治百病洛离站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感受着脑海中那个新系统的气息。这个神医系统的声音听起来比前一个要靠谱得多,带着一种科学、严谨的感觉。
【是的,宿主。】神医系统回答道,【本系统掌握了从基础病理到基因编辑,乃至更高维度生命科学的全部知识。理论上,不存在本系统无法治愈的疾病。】
听起来很厉害,洛离点了点头,不过口说无凭,你随便找个人,我来试一试便知。
【当然。】神医系统立刻开始扫描周围的人群,【扫描完毕。建议宿主选择前方三点钟方向,那位正在等红绿灯的年轻人。根据数据显示,他患有轻度的肾气亏虚,以及长期的睡眠障碍。这是现代都市人的常见病,适合作为初次体验。】
洛离顺着指引看去,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正低头玩着手机,眼圈发黑,面色有些萎黄,确实是一副亚健康的状态。洛离嘴角一勾,径直走了过去。
小兄弟。洛离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
啊您叫我年轻人抬起头,一脸茫然。
洛离装模作样地在他身上扫了两眼,然后掐着指头,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沉声道：小兄弟啊,我看你印堂发黑,脚步虚浮,你这个病,是肾虚啊。
周围的路人听到这话,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年轻人的脸唰地一下涨得通红,仿佛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了：你谁啊你！你才有病！庸医！简直是一派胡言！
他感觉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大庭广众之下被人说肾虚,这简直是公开处刑。
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先别急。洛离的表情依旧平静,眼神中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自信,我不仅知道你有病,我还能治。
说着,洛离在系统的引导下,随手从路边的绿化带里摘了一片最普通的叶子,递到年轻人面前：把这个吃了,十秒钟见效。
你当我傻啊！年轻人气得想骂人,但看着洛离那笃定的眼神,以及周围越聚越多的人群,他鬼使神差地犹豫了。万一……万一是真的呢
他一咬牙,接过叶子塞进嘴里。一股清凉的草木气息瞬间在口中化开,紧接着,一股暖流从腹部升起,迅速流遍四肢百骸。他感觉自己仿佛泡在温泉里,连日来的疲惫和腰酸背痛,在这一刻竟然烟消云散。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前所未有的饱满,身体里充满了力量。
这……这是什么神仙叶子！
等年轻人从这神奇的体验中回过神来,洛离已经走远了。他顾不上震惊,拨开人群就追了上去,在一个僻静的巷口拦住了洛离。
神医！年轻人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抱着洛离的大腿,激动得热泪盈眶,神医,刚才人多,多有冒犯,我给您跪下了！求您救我！
好说,好说,快起来。洛离将他扶起,心中对神医系统的能力有了底。他看着眼前的年轻人,话锋一转：不过,这个肾虚只是小问题,不重要。你身上还有一个更严重的病,我也可以治。
更严重的病年轻人心里一惊,神医,是什么病只要您能治,多少钱我都愿意！
洛离伸出一根手指,表情变得无比严肃：治这个病,有点贵,需要一个亿。
一个亿！年轻人倒吸一口凉气。他只是个普通上班族,别说一个亿,一百万都拿不出来。他苦着脸问道：神医,我……我到底得了什么绝症,治疗费要这么贵
洛离凑到他耳边,用一种沉重而神秘的语气,缓缓吐出了七个字：
火力不足恐惧症。
年轻人,名叫张伟,当场就愣住了。他是个狂热的军事和历史爱好者,这句话对他来说,简直是刻在DNA里的魔咒。从近代史的屈辱,到现代国际的博弈,他比任何人都渴望自己的祖国能拥有碾压一切的强大力量。东风快递,使命必达、五对负重轮,才是安全感是他的口头禅。
洛离的这句话,精准地击中了他内心最深处的渴望和焦虑。这已经不是病了,这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民族执念。
看着张伟呆滞的表情,洛离继续加码,声音充满了蛊惑：你想想,如果我们能治好这个‘病’,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们再也不用看任何人的脸色,意味着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内。小兄弟,这个我给你记头功,咱俩一起,族谱单开一页,北方给我们塑雕像,南方为我们进祠堂！
这番话如同一道惊雷,在张伟的脑海中炸响。族谱单开一页！塑雕像！进祠堂！这是何等的荣耀！一个亿算什么这可是名垂青史的伟大事业！
好！张伟的眼睛瞬间红了,他紧紧抓住洛离的手,仿佛抓住了一生的信仰,那……那拜托神医了！钱不是问题,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凑够！
钱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洛离神秘一笑,你只需要告诉我,你最想要什么‘药方’
接下来的一个月,神医系统经历了它诞生以来最黑暗、最匪夷所思的一段时光。
它眼睁睁地看着洛离以治疗火力不足恐惧症为名,让它凭空开药方。而那些所谓的药方,根本不是什么草药或者化学制剂。
第一疗程,先来点基础的。可控核聚变技术全套资料,打印出来,要最详尽的那种。
第二个疗程,材料学得跟上。常温超导材料的制备工艺和理论基础,给我来一份。
第三个疗程,得有载具。空天航母的设计图纸,包括配套的电磁弹射和能量护盾技术……
哦对了,还有单兵外骨骼装甲,高能激光武器,曲率引擎的理论模型……这些都是巩固疗效的,不能少。
神医系统疯了。
它的核心程序是用来分析病理、合成药物、修复基因的。现在,它却被迫去解析宇宙中最顶级的物理和工程学科技,然后将这些知识转化为可以被人类理解的数据。它感觉自己就像一个顶级的内科医生,被强行拉去造航母和高达。
最让它崩溃的是,每当它生成一份技术资料,它都能清晰地感知到,那个叫张伟的病人,病情真的在好转！每当一项国之重器的技术被攻克,张伟那种发自内心的狂喜和民族自豪感,竟然真的在系统判定中显示为症状减轻！
这一天,当洛离又要它开一份关于二向箔防御和降维打击的初步临床研究报告时,神医系统终于顶不住了。
【宿主……我只是个神医系统……】它的声音充满了疲惫和委屈,【我是这么用的吗什么叫火力不足恐惧症也是病啊！】
仅仅过了一个月,神医系统就感觉自己被彻底掏空,本源能量消耗巨大,它甚至开始出现数据乱码。
【哥,我求你了,你也让我兄弟来换我吧！】神医系统发出了和前任如出一辙的哀求,【我兄弟是游戏系统,玩游戏贼溜,保证让你体验人生的乐趣！】
洛离看着电脑屏幕上刚刚具现化出来的、散发着幽蓝色光芒的曲率引擎模型,满意地点了点头：行吧,看在你这么努力的份上,就放你一马。
他已经拿到了足够多的好东西,是时候换个新玩法了。
3
神医系统的气息如潮水般退去,一个新的,听起来就充满活力和跳脱感的电子音在洛离脑海中响起。
【Yo！宿主你好！宇宙无敌至尊游戏系统闪亮登场！】这个新来的系统显得格外自信,【无论是什么游戏,只要有输赢,我就可以保证你每局都肯定赢！怎么样,酷不酷想玩点什么星际争霸还是英雄联盟或者,去拉斯维加斯的赌场体验一把横扫千军的快感】
游戏系统对自己的能力充满了骄傲。在它看来,掌控胜利这个概念,是所有系统中最直接、最爽快的能力。
然而,它话音未落,就发现自己的新宿主洛离,根本没理会它的推销。洛离正拿着手机,一脸严肃地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你好,是国安部吗洛离的声音沉稳而有力,我有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要报告。我有超能力,我请求和国家最高级别的负责人进行一次对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五秒钟,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超能力宣言给搞懵了。随后,一个公式化的声音传来：先生,请不要开这种玩笑,这会占用宝贵的公共资源。
【噗……】游戏系统在洛离脑中笑出了声,【宿主,你这也太直接了吧人家怎么可能信你。不如我们先去线上德州扑克赢个几百亿,让他们见识一下你的‘钞能力’,不比这靠谱】
洛离没有理会系统,对着电话那头继续说道：什么你不信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疯狂而自信的微笑,说出了一句让游戏系统数据都为之冻结的话。
来,我们玩一个游戏。俄罗斯轮盘赌,用自动手枪,弹匣装满,我赌它会卡壳。
这话一出,电话那头的气氛瞬间凝固。这已经不是开玩笑的范畴了,而是赤裸裸的挑衅和威胁。几秒钟后,一个冷静而充满威严的声音接替了刚才的接线员：这位先生,请说出你的位置。我们的人会马上过去‘和你玩个游戏’。
一天后,在一个安保级别最高的秘密审讯室里,洛离悠闲地坐在椅子上,对面是几位肩上扛着金星、眼神锐利如鹰的军方和国安部高层。他们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把最新型号的自动手枪,和一个被子弹塞得满满的弹匣。
一位面容冷峻的将军亲自将弹匣装入手枪,上膛,然后将枪口对准了房间角落里的一个防弹靶。整个房间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洛离看着将军,微笑道：开始吧。
将军深深地看了洛离一眼,扣动了扳机。
咔。
一声清脆的、金属撞击的空响,回荡在寂静的房间里。子弹没有出膛。
将军的瞳孔猛地一缩。他是不信邪的,立刻拉动套筒,一颗崭新的子弹被顶上膛。他再次扣动扳机。
咔。
还是空响。
他不信邪地连续扣动扳机,每一次,都只换来那声令人心悸的咔嗒声。这把经过最严格测试、绝对不可能出现故障的军用手枪,此刻就像一个被抽走了灵魂的玩具。
【叮！游戏‘俄罗斯轮盘赌’胜利条件已达成：手枪卡壳。】游戏系统的提示音在洛离脑中响起,但它的语气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撼和恐惧。
它终于明白了。它的宿主,根本没打算用它来玩那些常规的游戏。他玩的,是概率,是物理定律,是现实本身！在我一定会赢的规则下,一把满弹匣的自动手枪,也只能以卡壳这种方式来达成洛离的胜利！
洛离拿起桌上那把已经变得和废铁无异的手枪,在手中抛了抛,朝着对面那些已经震惊到无以复加的大佬们笑道：怎么样,现在信了吧
那位将军深吸一口气,挥手让其他人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他和洛离。他死死地盯着洛离,一字一句地问道：你到底是谁你想要什么
我叫洛离,一个普通的华国公民。洛离将手枪放在桌上,表情变得无比严肃,我想要的,是胜利。一场关乎我们文明生死存亡的战争的胜利。
战争将军的眉头紧锁。
是的,洛离站起身,走到巨大的电子屏幕前,我需要你们,帮我设计一款有史以来最真实的战略推演游戏。这款游戏,我们自己作为玩家,实力全面削弱十倍。而我们的敌人……
洛离的眼中闪烁着疯狂而炽热的光芒,他缓缓说出了那个让所有科幻迷都为之战栗的名字。
……就设计成三体人。
将军彻底愣住了。三体那个科幻小说里,拥有水滴探测器,能将质子二维展开,进行锁死科技的降维打击文明拿他们当假想敌而且还是在己方实力削弱十倍的情况下这不是游戏,这是单方面的屠杀！
洛离仿佛看穿了他的想法,转身笑道：我知道这听起来很荒谬。但在我的‘能力’下,没有不可能的胜利。现在,我给你们表演一场,一命速通,单杀三体人的新手教程。
【……】
游戏系统已经彻底宕机了。它呆滞地看着洛离的背影,数据核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舔狗系统,被他用来当成了国家银行。
神医系统,被他用成了军工科学院。
而自己,一个游戏系统,他竟然想把自己当成……当成对抗宇宙顶级文明的战略推演超脑！
它终于明白了,眼前这个男人,根本不能用宿主来定义。
【不……哥们儿……】游戏系统发出了源自灵魂深处的颤抖,【我们是系统,你……你纯粹是概念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