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
轻飘飘的两个字,却让乔惜惜的勇气瞬间粉碎。
她确实不敢。
这个男人只是站在那里,就让她感觉到了巨大的压迫感。
她手臂一软,那块沉重的砖头便“哐当”一下掉在地上,砸起一片灰尘。
反把她吓得一跳,毕竟差点砸到自己脚了。
“你、你不许笑!”
她窘迫至极,缩了缩脖子,还想从他身边溜走。
但商宴弛长臂一伸,轻易地扣住她的手腕,不费吹灰之力地将她拽了回来,微微不耐道:“闹够了?”
他把她转过来,想让她看着自己。
也就在这一刻,他脸色一变,看到了乔惜惜嫩白漂亮的脸蛋上有个清晰的巴掌印。
“谁打的?”
他肃然盯着她红肿的脸,深不见底的黑眸里满是冰冷,声音也冷得充满威压。
乔惜惜胆子小,被他的气场吓得浑身一哆嗦,随即眼圈一红,积压了一中午的委屈彻底爆发。
“还不是你!”
她带着哭腔,不管不顾地控诉,“你这个大骗子!坏蛋!你说要来我家的,结果又不来,害我跟二姐被妈妈骂”
她的逻辑简单粗暴,千错万错,都是这个男人的错。
商宴弛听着她满是怨怪的哭诉,本来很不高兴,可看着她脸上那个刺眼的巴掌印,心口又闷又疼。
他眼底的寒意更深了,但那份怒火不是对着她的。
他抬起手,指腹轻轻拂过她红肿的脸颊。
“我的错。是我来晚了。”他软下声音,做出许诺,“以后不会了。”
说完,他牵起她正微微发抖的小手,不容反抗地将她带向自己的车。
乔惜惜被他牵着手,懵懵地坐进车里。
车子很快启动,不久驶到她家楼下。
黑色的红旗车队停在破旧的居民楼下,惊动了不少探头探脑的邻居。
当乔惜惜站在那扇熟悉的、掉漆的防盗门前,两腿又软了。
她扯着商宴弛的衣袖,小声哀求:“不行的。我妈让我去上班,我现在回来,她会骂死我的。”
商宴弛看着她,眼神温柔又强势:“别怕,我在,她不敢。”
乔惜惜还是不敢动,像只鹌鹑一样缩着脖子。
商宴弛没再多言,朝身后的保镖递了个眼色。
保镖立刻上前,“咚咚咚”地敲响了门。
沉闷的敲门声在楼道里回响。
很快,门里传来一阵中气十足的叫骂声:“催什么催!催魂呢!谁啊!”
门被猛地拉开。
李桂花怒气冲冲走出来,一眼就看到了门口的乔惜惜。
“死丫头,上个班磨磨蹭蹭,是不是又忘记拿东西——”
她的话骂到一半戛然而止。
她的视线越过自己的三女儿,看到了她身后那个穿着黑色西装、身形高大的保镖。然后,她看到了站在保镖身后,那个一身贵气、眼神冷得让她心头发颤的男人。
男人身形挺拔,一身剪裁合体的昂贵西装,气质清冷矜贵,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就让这破旧的楼道黯然失色。
李桂花脸上的怒气,瞬间烟消云散,那张刻薄的脸,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挤出了一个谄媚的笑容。
“那个您、您就是昭昭说的商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