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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厦将倾，港城各家蠢蠢欲动，个个都恨不得来添把火。
第二日，姜家被查，姜父保险柜中被翻出阴阳账目表等证据。
不但如此，姜玟阙做试管婴儿，买凶杀人等违法犯罪证据也都被一一披露。
楚湛动作很快，第二日便宣布和姜玟阙离婚了。
我看着新闻中那张冷厉的脸，不由得冷笑。
他撇清关系的速度倒是快得很，不愧是黑道世家。
“明月小姐，”白木递过来一个合同，“看看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我一目十行地扫过，利落地签了个字。
刚戴上墨镜起身，就看见了一直坐在我身后的男人。
目光灼灼，似乎要把我烧穿。
“明月小姐。”
他站起身，一身黑色大衣将他的身形衬得挺拔，眉目间的忧愁与疲惫却掩盖不住。
楚湛朝我伸出手，那双眼睛死死盯着我，似乎想要透过墨镜，看穿我的情绪。
我疏离地点了点头：“楚先生？有事吗？”
他眼神复杂。
有失而复得的庆幸，也有经年累月的愧疚和无尽的悔恨。
可五年，足够重新塑造一个人。
我静默地站在他面前，扬起一个淡淡的笑：“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他如梦初醒般身子一颤，许久之后，才缓缓开口：“小雀，我一直在找你一直。”
身后的白木不明所以，看我反应平静，这回也没敢插手。
“是我该死，是我没有认出你。小雀，你、你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受委屈，有没有好好吃饭，爷爷怎么样了”
他絮叨个不停，字字句句都一字不漏地钻进我耳中。
老实说，再次听到他提起这些东西，心里还是免不了泛起波澜。
可是，小雀已经在那次坠机中死了。
一个死人，怎么还会再心动呢？
我不是我了。
他伸出手，想要触碰我，我后撤一步，笑了笑。
“没意义了，楚先生，已经五年了。”
楚湛肉眼可见地慌张了起来：“可我是被骗的，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看了你的日记，我没有再碰她”
我叹息一声，从手机里翻出那张存了五年的照片。
“我当初并没打算找你，可是我去了医院。”
屏幕翻转，他看着五年前的孕检单，瞪大了眼。
“可他没了，”我顿了顿，“因为你不信我，那天在地下室，我身上的血不只是我一个人的，还有他的。”
他一下子跌坐回去，如遭霹雳，肩膀一抖一抖的，眼泪不自觉地往下掉。
我从没见他哭过。
“我不恨你，”我垂眸扫了眼他，“但也回不去了。”
“太相信你了，可你一次又一次地让我失望了。”
“是，你是没有做错什么，你也是被骗了。”
“可是，你给我留下的全部伤害都切切实实地落在我身上了，而拜你所赐，这个孩子，永远是我们之间的缺憾。”
“我恨的是姜玟阙，我恨她安排了坠机，想要出尔反尔的把我逼上绝路以绝后患。”
“你知道吗，当初要不是我留了个心眼，也许我真的就死了。”
“你如果真的那么爱我，不可能会忽略我一次又一次地暗示。但凡你多查一下，都能发现蹊跷。”
“承认吧，其实你没有那么爱我。”
“你只是在困难的时候抓到了稻草，可你本来就不喜欢稻草，所以才会忽略在我身上的特征，选择相信姜玟阙。”
“楚湛，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