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霓虹下的裂痕
六月的江城像被扔进了蒸笼,傍晚七点的霞光还没褪尽,柏油路就蒸腾着一股黏腻的热气,把空气里的汽车尾气和烧烤摊的油烟都黏成了一团。刘瑞峰攥着刚发的兼职工资,三张皱巴巴的百元钞和几张零钱被掌心的汗浸得发潮,边缘软塌塌地卷着边。他站在星光里商场光洁的玻璃门前,看着门里映出的自己——洗得发白的灰色T恤领口卷了边,左胸印着的大学社团logo早就模糊成了一团淡蓝色,裤脚磨出的毛边在脚踝处晃荡,还有那双穿了两年的白色运动鞋,鞋头沾着洗不掉的黄渍,鞋底的纹路也快磨平了。
峰哥,你怎么才来
林晓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烦,像根细针轻轻扎在刘瑞峰心上。他赶紧把钱塞进牛仔裤后兜,手在衣角蹭了蹭才转过身,笑着迎上去:刚从电脑城那边过来,晚高峰堵得厉害,地铁里人挤人,我怕奶茶撒了,一路都举着。
他递过去的奶茶还冒着冷气,杯壁凝着的水珠沾湿了他的手指。林晓雨接过奶茶,纤细的手指捏着杯身最干净的地方,吸管噗嗤一声戳进杯盖,却只吸了一口就蹙起眉:珍珠怎么有点硬你是不是买错店了
没有啊,就是你上次说的那家‘茶百道’,我特意让店员多煮了两分钟……刘瑞峰的声音越来越小,他看着林晓雨身上的碎花连衣裙——上周她在朋友圈发过同款,配文是终于等到新款,他悄悄查过价格,要三百多,抵得上他两天的兼职工资。她肩上挎着的米色小包,是他上个月攒了半个月工资买的生日礼物,当时林晓雨抱着他说峰哥你真好,可现在那包被她随意搭在臂弯里,拉链没拉严,露出里面的口红和粉饼。
两人沿着商场外的步行街走,晚风裹着热气吹过来,带着炸鸡的香味和街边小贩的吆喝声。刘瑞峰絮絮叨叨地说着下午修电脑时遇到的趣事:有个大叔拿了台十年前的笔记本过来,说里面存着他女儿的照片,必须修好。我拆开机子一看,硬盘都快锈了,折腾了三个小时才把数据导出来,大叔非要给我塞烟,我没要,他还跟我竖大拇指呢。
林晓雨偶尔嗯一声,目光却时不时飘向路边的豪车——一辆黑色的奔驰驶过,她的眼神跟着车影走了好远,直到车拐进地下车库才收回目光,语气带着点羡慕:赵萌萌今天发朋友圈,说她男朋友给她买了辆mini,粉色的,特别好看。
刘瑞峰的心沉了沉,他知道赵萌萌是林晓雨的同事,家里条件本就好,找的男朋友也是富二代。他攥了攥口袋里的钱,低声说:等我这个月把那批旧电脑卖了,咱们也去吃那家你想吃的日料,听说他们家的三文鱼很新鲜。
算了吧,林晓雨摆摆手,语气敷衍,那家可贵了,人均三百多呢,还不如省点钱给你换双鞋,你这鞋真该扔了,上次我同事看见还问我,你是不是跟你弟借的鞋。
刘瑞峰的脸瞬间涨红,刚想反驳,太阳穴却猛地一跳,像是有根针狠狠扎进脑子里,疼得他眼前发黑。紧接着,一段清晰的念头突然钻进他的脑海,不是他的,却带着林晓雨独有的语气——烦死了,又说这些破事,修电脑、卖旧电脑,什么时候才能有点出息跟他在一起真是委屈,连件像样的衣服都买不起。赵少昨天还跟我说,要送我最新款的iPhone,比我现在这个破安卓好用多了……
刘瑞峰的脚步猛地顿住,像被钉在了原地。他难以置信地看向林晓雨,她明明还在笑着听他说话,嘴角的弧度温柔,眼神里却没有半分笑意,反而藏着一丝嫌弃。晓雨,你……他想问你刚才在想什么,可话没说完,又一段更不堪的念头涌了进来,带着暧昧的喘息和细碎的笑声——昨天跟赵少在酒店,他那新款的手铐还挺有意思,比刘瑞峰这木头好玩多了。他总以为我喜欢他踏实,其实不过是没找到更好的罢了。他要是知道我跟赵少的事,怕是要哭吧真可怜,连被绿了都不知道……
哗啦——
刘瑞峰手里的奶茶杯掉在地上,褐色的液体溅在林晓雨的白色帆布鞋上,珍珠滚了一地。林晓雨尖叫起来,往后退了一步,嫌恶地盯着自己的鞋子:刘瑞峰你有病吧!你是不是疯了这鞋我才穿了三次!
周围的人纷纷侧目,有人拿出手机拍照,有人低声议论。刘瑞峰却听不见林晓雨的指责,也听不见路人的议论。他的脑子里像炸开了锅,无数杂乱的念头涌进来,像潮水一样把他淹没——这男的怎么回事跟女朋友吵架也不能摔东西啊那女的长得挺漂亮,怎么跟这种没素质的人在一起我的报表还没做完,明天要被老板骂了,怎么办啊孩子的学费还差两千,老公又不肯去借钱,真是愁死了刚才那辆奔驰是不是新款我要是能有一辆就好了……
这些念头不属于他,却清晰得仿佛是他自己想的,每一个念头都带着对应的情绪——焦虑、嫉妒、烦躁、无奈,像无数根线缠在他的脑子里,越缠越紧,疼得他快要窒息。他抱着头蹲在地上,指甲深深掐进头皮,眼前的世界开始扭曲:林晓雨的脸在他眼里变成了两个,又分裂成三个;路边的路灯忽明忽暗,光线像波浪一样晃动;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大,像无数只蜜蜂在嗡嗡叫,又像有人拿着喇叭在他耳边嘶吼。
别吵了……别吵了!刘瑞峰嘶吼起来,双手死死地捂住耳朵,可那些念头还是源源不断地钻进来,顺着他的指尖钻进他的血管,流遍他的全身。
就在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刚才还在指责他的大妈突然眼神变得呆滞,紧接着抓起路边的垃圾桶,猛地朝着旁边的服装店橱窗砸去——哗啦一声,玻璃碎片四溅,店员尖叫着冲出来,大妈却像没看见一样,嘴里念叨着让你说我坏话!让你说我坏话!;一对正在吵架的情侣突然扭打在一起,女孩抓着男孩的头发哭喊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你跟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男孩也红着眼眶还手,两人打得满脸是血;开着电动车的外卖员突然猛地调转方向,朝着路边的护栏撞过去,车筐里的餐盒撒了一地,汤水流了满街,他却趴在地上哈哈大笑,嘴里说着解脱了!终于解脱了!
混乱像瘟疫一样在步行街上蔓延开来,尖叫声、哭喊声、玻璃破碎声、汽车鸣笛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首恐怖的交响曲。刘瑞峰抬起头,透过模糊的视线看见林晓雨惊恐地看着他,眼神里满是害怕,然后转身就跑,米色的小包在她身后晃荡,像一只逃窜的兔子。
他想追上去,想问清楚这一切是不是真的,可他的身体像被灌了铅,每动一下都要耗费全身的力气。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林晓雨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看着周围的人像疯子一样互相伤害,看着原本繁华的步行街变成一片混乱的废墟。
不知道过了多久,警笛声由远及近,红蓝交替的灯光照亮了刘瑞峰的脸。他像个木偶一样被警察扶起来,耳边传来警察的问话:你没事吧知道刚才发生什么了吗
刘瑞峰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林晓雨那些不堪的念头,像一把把刀,在他的心上反复切割。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出租屋。那间只有十平米的小房子,墙皮已经开始脱落,露出里面斑驳的水泥,角落里堆着他还没修好的旧电脑,屏幕碎了的笔记本、键盘失灵的台式机,像一堆废弃的垃圾。他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背靠着墙壁,怀里抱着那个摔碎屏幕的手机——手机屏保是他和林晓雨的合照,去年夏天在江边拍的,林晓雨穿着白色的T恤,靠在他的肩膀上,笑得眉眼弯弯,他搂着她的腰,脸上是藏不住的幸福。
可现在,那张照片像一根刺,扎得他眼睛生疼。他猛地把手机摔在墙上,屏幕裂开一道蛛网般的痕迹,电池都摔了出来。黑暗中,他的眼睛亮得吓人,带着血丝,像一头受伤的野兽。
他知道自己不一样了。那个能听到别人心思的能力,那个能让周围人陷入混乱的力量,像一头沉睡的野兽,在他的身体里苏醒了。而那个只会笑着迁就林晓雨、相信爱情能战胜一切的刘瑞峰,在刚才那场混乱里,已经死了。
第二章:垂死的引路者
接下来的三天,刘瑞峰把自己关在出租屋里,没吃没喝,也没出门。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屋子里没有一丝光线,只有手机屏幕偶尔亮起,又很快暗下去。外卖员送的餐放在门口,早就凉透了,散发出一股馊掉的味道,和屋子里的汗臭味、灰尘味混在一起,令人作呕。
他不敢靠近窗户,哪怕听到外面传来邻居的说话声,脑子里都会不受控制地涌入对方的念头——隔壁那小伙子怎么回事三天没出门了,不会出什么事吧楼上的孩子又在哭,吵死了,明天得跟物业反映一下最近菜价又涨了,猪肉都快吃不起了……这些琐碎的念头像苍蝇一样在他脑子里嗡嗡叫,让他烦躁得想撞墙。
他试过用被子蒙住头,试过把耳朵塞住,可都没用。那些念头像是无孔不入的空气,只要他还有意识,就会钻进他的脑子里。他甚至不敢睡觉,一闭上眼睛,林晓雨的脸就会出现在他眼前,带着嫌弃的表情,说着那些伤人的话,还有她和那个赵少在一起的画面,像电影一样在他脑海里回放。
第三天晚上,江城本地的新闻播报了步行街的事件——六月十二日傍晚,我市星光里步行街突发群体失控事件,造成五人受伤,三人轻伤,两人重伤,部分商铺受损严重。经初步调查,疑似群体性精神疾病发作,具体原因仍在进一步调查中……
电视里的记者拿着话筒,对着镜头说着官方的说辞,画面里是被砸烂的橱窗、满地的玻璃碎片,还有医护人员抬着担架匆匆走过的身影。刘瑞峰坐在地上,看着电视屏幕,手里攥着一块碎玻璃,锋利的边缘划破了他的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流下来,滴在地板上,形成一个个暗红色的小点。
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是他的失控,让那些无辜的人受伤,让好好的步行街变成了一片狼藉。他像个怪物,一个会给别人带来灾难的怪物。
第四天早上,刘瑞峰终于饿得受不了了。他的胃里空荡荡的,一阵阵抽搐着疼,眼前也开始发黑。他挣扎着站起来,踉跄地走到门口,打开门,刺眼的阳光让他眯起了眼睛。他摸了摸口袋,只剩下几十块零钱,是上次修电脑时客户给的小费。
他戴上帽子和口罩,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低着头快步走出小区。小区里很安静,只有几个老人在晨练,打着太极,聊着家常。刘瑞峰尽量避开所有人,沿着墙根走,耳朵里塞满了耳机,却还是能听到老人们的念头——今天的天气不错,适合晒被子老张的孙子考上大学了,真厉害我那高血压又犯了,明天得去医院拿药……
他快步走到街角的便利店,推开门,冷气扑面而来,让他打了个哆嗦。他走到货架前,拿起一瓶矿泉水和一个面包,刚要去结账,太阳穴却又猛地一跳,一段微弱却清晰的念头钻进了他的脑子里——快……快不行了……异能要失控了……内脏像被火烧一样疼……谁能帮帮我……
刘瑞峰的脚步顿住了。这个念头和他之前失控时的感觉很像,带着一种被异能反噬的痛苦,还有一丝绝望。他顺着念头传来的方向看去,便利店旁边的小巷里,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男人靠在斑驳的墙壁上,风衣上沾着泥土和血迹,他的头垂着,黑色的头发遮住了脸,肩膀剧烈地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像要耗尽全身的力气。
刘瑞峰犹豫了一下。他怕自己再失控,怕再给别人带来麻烦,可那个男人的念头里带着的痛苦,像一只手抓住了他的心。他想起了自己失控时的无助,想起了那种被异能吞噬的恐惧。
他深吸一口气,把矿泉水和面包放在收银台,对店员说:麻烦帮我存一下,我马上回来。然后快步走进了小巷。
巷子里弥漫着一股垃圾的臭味和铁锈味,风从巷口吹进来,带着一丝凉意。刘瑞峰走到男人面前,蹲下来,轻声问:你……你也有异能
男人猛地抬起头,露出一张苍白得像纸一样的脸。他的眼睛浑浊不堪,布满了血丝,嘴唇干裂,嘴角挂着一丝暗红色的血迹。他看着刘瑞峰,咳嗽了几声,吐出一口带血的痰,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你……能感觉到
我能听到别人的心思,刘瑞峰低声说,步行街的事,是我造成的。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能力,一激动就会让周围的人陷入混乱。
男人苦笑了一下,靠在墙上的身体又滑下去了几分,风衣的下摆撩起来,露出他腰间的伤口——伤口很深,还在渗着血,染红了里面的白色衬衫。读心术……是个好能力,可惜,用不好就是催命符。他喘了口气,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在忍受巨大的痛苦,我叫老鬼,是个空间异能者,能打开短距离的空间通道。
刘瑞峰看着老鬼腰间的伤口,心里一阵发紧:你怎么了是异能反噬吗
嗯,老鬼点点头,呼吸越来越急促,胸口剧烈起伏着,昨天我试图打开一个跨城市的空间通道,想把一批货送到邻市,结果能量没控制好,通道崩塌了,反噬的力量伤了我的内脏。医生说我活不过今天了。他看着刘瑞峰,眼神里带着一丝恳求,我看你年纪不大,能力应该还没完全觉醒。如果你不想像我一样,被异能反噬而死,就听我说完。
刘瑞峰握紧了拳头,点了点头。他知道,老鬼说的话,可能是他唯一能活下去的希望。
异能不是洪水猛兽,关键在于控制。老鬼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像钉子一样钉在刘瑞峰的脑子里,你的读心术,本质上是感知他人的精神波动。你之所以会失控,是因为你把别人的精神波动当成了自己的,被他们的情绪牵着走。就像你看到你女朋友的念头,愤怒和痛苦让你的精神力失控,进而影响了周围人的精神状态,才造成了步行街的混乱。
他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盒子,盒子是木质的,上面刻着复杂的纹路,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他颤抖着把盒子递给刘瑞峰:这里面是‘静心石’,是我年轻时在一个古墓里找到的。它能帮你屏蔽外界的精神干扰,让你专注于自己的意识。你要做的,就是每天用意念去感应它,把它当成你精神世界的‘锚’,不管外界有多少念头涌入,只要你想着它,就能稳住自己的精神力。
刘瑞峰接过盒子,入手冰凉,盒子上的纹路硌得他手心发痒。他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块鸽子蛋大小的黑色石头,石头表面光滑,隐隐透着一股温润的光泽,摸起来像玉石一样细腻。他把石头放在手心,瞬间感觉到一股清凉的气息顺着掌心流进他的身体,脑子里那些杂乱的念头竟然稍微减弱了一些。
还有,老鬼喘了口气,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他抬起手,指尖泛起一丝微弱的蓝光,刘瑞峰能感觉到,一股微弱的空间波动在他指尖凝聚,像一个小小的漩涡,异能的使用需要消耗能量,这种能量来自你的精神力。你之前失控,就是因为精神力透支,才会让情绪影响到周围的人。你要学会控制能量的输出,就像……就像拧水龙头一样,想让它流多少,就流多少。比如你想读一个人的心思,就只把精神力集中在他身上,不要扩散到其他人身上;想关闭能力,就像关掉水龙头一样,把精神力收回来,集中在自己的脑子里。
他的指尖闪烁了几下,蓝光突然熄灭,老鬼闷哼一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溅在地上,染红了黑色的风衣。心渊
我……我快撑不住了,他抓住刘瑞峰的手,手指冰凉,力气却大得惊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仿佛要将最后的力气都传递过来,还有一件事……你要小心‘天理教’。那是一个由异能者组成的邪教组织,他们到处寻找像我们这样的异能者,要么拉拢,要么……灭口。
刘瑞峰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老鬼掌心传来的颤抖,还有那念头里翻涌的恐惧——我就是因为不肯加入天理教,才被他们追杀。他们的首领叫‘天君’,能操控人的记忆,手段狠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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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为什么要找异能者刘瑞峰急切地问,指尖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麻。
老鬼咳了两声,嘴角的血迹又多了几分,他的声音越来越低,像风中摇曳的烛火:他们说……要‘净化’世界,其实是想把所有异能者变成他们的傀儡,用异能控制普通人……我见过他们的手段,抓了不肯听话的异能者,就用仪器抽干精神力,最后那些人都变成了……没有意识的行尸走肉。
他的眼神里满是绝望,刘瑞峰甚至能听到他残存的念头里,闪过一个个模糊的画面——昏暗的地下室里,穿着白色大褂的人围着仪器,被绑在椅子上的异能者发出痛苦的嘶吼,精神力像淡蓝色的烟雾一样被吸进管子里,最后那人的眼睛变得空洞,像失去了灵魂的木偶。
你千万……别被他们盯上,老鬼紧紧攥着刘瑞峰的手,语气里带着最后的恳求,如果看到有人戴黑色的骷髅戒指,赶紧跑……那是他们的标志……
话音刚落,老鬼的身体突然剧烈地抽搐起来,他的眼睛猛地睁大,然后又缓缓闭上,抓着刘瑞峰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刘瑞峰探了探他的鼻息,只剩下一丝微弱的气流,很快也消失了。
巷子里静得可怕,只有风吹过垃圾的沙沙声。刘瑞峰看着老鬼的尸体,心里像压了一块巨石。这个素不相识的异能者,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给了他活下去的方法,也给了他一个致命的警告。
他站起身,环顾四周,确认没人注意这条小巷后,才弯腰将老鬼的尸体拖到巷子深处。那里堆着废弃的纸箱和木板,他用木板盖住尸体,又找了几块砖头压在上面,算是给老鬼做了个简单的坟墓。
谢谢你,老鬼。刘瑞峰低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他把静心石揣进怀里,冰凉的石头贴着胸口,像是老鬼留下的最后一点温度。
回到便利店,刘瑞峰拿起矿泉水和面包,付了钱就快步离开。他不敢再停留,老鬼的话像警钟一样在他脑子里响着,他总觉得身后有人盯着,每走一步都格外警惕。
回到出租屋,刘瑞峰反锁上门,又用柜子顶住门,才敢坐在地上喘口气。他掏出静心石,放在手心,按照老鬼说的方法,闭上眼睛,试着用意念去感应它。
刚开始,脑子里还是乱糟糟的——楼下夫妻吵架的念头、远处汽车鸣笛的烦躁、甚至隔壁邻居想明天要不要跟刘瑞峰借点酱油的细碎想法,都像潮水一样涌进来。但他咬着牙,强迫自己专注于掌心的石头,想象着自己的精神力像一根线,紧紧拴在石头上。
慢慢的,那些杂乱的念头开始变得模糊,像被一层薄雾挡住。静心石的冰凉透过掌心传遍全身,他的精神世界里,渐渐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声,还有石头那股温润的气息,像一座稳定的灯塔,让他那颗慌乱的心慢慢平静下来。
从那天起,刘瑞峰开始了疯狂的训练。
每天早上五点,天还没亮,他就坐在地上,握着静心石冥想,练习屏蔽外界的干扰。一开始,他只能坚持十分钟,就会被楼下清洁工扫地的念头打断;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能坚持的时间越来越长,最后就算邻居在门外吵架,他也能做到心无旁骛。
冥想结束后,他就开始练习控制读心术。他先从听隔壁的念头开始——隔壁住的是个刚毕业的女孩,每天都在想面试能不能过今天吃什么,刘瑞峰试着只专注于她的念头,忽略其他邻居的想法。一开始,他总是会不小心听到其他人的心思,但他不放弃,一次次练习,直到能精准地锁定一个人的念头,像用放大镜聚焦一样,只捕捉自己想知道的信息。
接着,他开始练习控制情绪。他找出林晓雨的照片,放在桌子上,看着照片里她的笑容,刻意去回想她那些不堪的念头。一开始,愤怒和痛苦还是会像火山一样喷发,他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周围的台灯甚至会轻微晃动;但他马上握紧静心石,把情绪像洪水一样压下去,告诉自己愤怒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让自己失控。
慢慢的,他能做到面无表情地看着林晓雨的照片,心里没有一丝波澜。他知道,自己不再是那个会被情绪左右的傻瓜了。
半个月后的一个下午,刘瑞峰站在镜子前,看着里面的自己。他的眼神变得坚定,不再像以前那样迷茫,下巴上冒出了淡淡的胡茬,显得多了几分成熟。他握紧拳头,掌心的静心石传来熟悉的冰凉,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比以前强了很多——他甚至能在不接触别人的情况下,隔着三米远,精准地听到对方的念头。
他打开手机,翻出之前偷偷拍下的赵天宇的照片——照片里的赵天宇穿着名牌西装,搂着林晓雨,脸上是傲慢的笑容。刘瑞峰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的念头清晰而坚定:林晓雨,赵天宇,你们欠我的,该还了。
他收拾了简单的行李,把静心石用绳子系在脖子上,贴身戴着。然后,他看了一眼这个住了两年的出租屋,最后一次检查门窗,转身离开了。
走出小区的时候,他遇到了房东阿姨。阿姨笑着跟他打招呼:小刘,要出门啊最近看你气色好多了,之前还担心你出什么事呢。
刘瑞峰笑着点头:阿姨,我要去外地找工作,以后可能不回来了。房租我已经转给你了,多的就当水电费了。
他能听到阿姨的念头:这孩子真懂事,可惜了,之前跟他女朋友挺好的,怎么就分了呢
刘瑞峰没有解释,只是挥了挥手,转身走进了人流。阳光照在他身上,却暖不了他冰冷的心。他知道,自己的复仇之路,从现在开始了。
第四章:复仇的蛛网
刘瑞峰花了三天时间,摸清了林晓雨和赵天宇的行踪。
赵天宇是江城有名的富二代,父亲赵建国是做房地产的,在江城有好几处楼盘。赵天宇不用上班,每天的生活就是泡吧、赛车、跟朋友鬼混,身边换女朋友的速度比换衣服还快。
刘瑞峰跟着赵天宇,去了他常去的私人会所、五星级酒店、奢侈品店。他发现,林晓雨几乎每天都跟在赵天宇身边,穿着名牌衣服,背着限量款包包,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得意笑容。
他听到林晓雨的念头:赵少对我真好,昨天又给我买了个爱马仕的包,比刘瑞峰那个破包好多了。等我再哄着他给我买套房,就跟他结婚,以后就是豪门太太了。
刘瑞峰那个穷鬼,现在肯定还在修他的破电脑,真是可怜。还好我跟他分了,不然这辈子都别想过上好日子。
这些念头像针一样扎在刘瑞峰心上,但他没有生气,只是把这些念头记在心里,像收集弹药一样,准备着最后的复仇。
他的第一步计划,是毁掉赵天宇的靠山——赵建国的房地产公司。
刘瑞峰知道,房地产公司最容易出问题的地方,就是偷税漏税和工程质量。他假装成应聘者,混进了赵建国的公司建国地产,成了一名底层的销售助理。
上班的第一天,他就开始听周围人的念头。销售部的经理每天都在想这个月的业绩要是完不成,就要被赵总骂了;财务室的会计则在担心公司的偷税漏税记录要是被查出来,我会不会被牵连。
刘瑞峰把目标锁定在财务室的李会计身上。李会计五十多岁,头发花白,每天都提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总是小心翼翼的。刘瑞峰能听到他的念头:赵总让我做的假账越来越多,上次那个楼盘的偷税记录还在我抽屉里,要是被税务局发现,我就完了。
这天下午,刘瑞峰故意在茶水间偶遇李会计。他端着咖啡,假装不小心把咖啡洒在了李会计的公文包上。对不起,李会计,我不是故意的!刘瑞峰连忙道歉,拿出纸巾帮李会计擦公文包。
李会计皱着眉,一边擦一边念叨:没事没事,下次小心点。
刘瑞峰能听到他的念头:还好里面的文件没湿,不然就麻烦了。
他趁着帮李会计擦公文包的机会,手指飞快地碰了一下公文包的拉链——他能清晰地听到公文包里面的文件信息,甚至能看到李会计抽屉里的偷税记录放在哪里。
当天晚上,刘瑞峰趁着公司没人,偷偷溜进了财务室。他根据白天听到的念头,很快就在李会计的抽屉里找到了偷税漏税的账本和录音——录音里是赵建国让李会计做假账的对话,证据确凿。
他把账本和录音复制了一份,然后又把原件放回去,不留一丝痕迹。第二天早上,他把复制好的证据匿名发给了江城市税务局和检察院,还附带了建国地产几个楼盘使用劣质材料的证据——这些是他从工程部的人那里听到的。
一周后,建国地产就炸锅了。
税务局的人突然上门查账,把财务室翻了个底朝天,李会计吓得当场就哭了,把赵建国让他做假账的事全招了。检察院也很快立案调查,赵建国被带走问话,公司的账户被冻结,几个正在建设的楼盘因为质量问题被停工。
消息传到赵天宇耳朵里的时候,他正在私人会所跟朋友喝酒。他手里的酒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不可能!我爸的公司怎么会出问题他嘶吼着,脸色苍白。
刘瑞峰就坐在不远处的卡座里,假装看手机,实则听着赵天宇的念头:完了,公司要是倒了,我就没钱了,晓雨会不会跟我分手不行,我得赶紧找我爸想办法!
他看着赵天宇慌慌张张地跑出会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第一步计划,成功了。
接下来,是第二步计划——离间林晓雨和赵天宇的感情。
赵天宇的钱很快就不够用了。他之前开的跑车被他爸拿去抵押,名牌衣服不敢买了,连去私人会所的次数都少了。林晓雨的脸色也越来越差,她跟着赵天宇,就是为了钱,现在赵天宇没钱了,她自然就没了耐心。
刘瑞峰听到林晓雨的念头:赵天宇怎么还不有钱再这样下去,我跟他在一起还有什么意思早知道当初就跟张少了,张少比他有钱多了。
这天下午,刘瑞峰故意在商场偶遇赵天宇和林晓雨。当时林晓雨正在看一条项链,标价五万多,她拉着赵天宇的胳膊撒娇:天宇,我想要这条项链,你给我买嘛。
赵天宇的脸色很难看,他皱着眉:晓雨,现在公司出了点问题,钱不太方便,等过段时间好不好
林晓雨的脸瞬间沉了下来,甩开他的手:过段时间你都说了多少个过段时间了!以前你可不是这样的,是不是不想给我买了
刘瑞峰趁机走过去,假装跟赵天宇打招呼:赵先生,好久不见。
赵天宇愣了一下,没认出刘瑞峰——刘瑞峰现在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跟以前那个穿着旧T恤的穷小子判若两人。他皱着眉:你是谁我们认识吗
刘瑞峰笑了笑,故意提高声音:赵先生真是贵人多忘事,上次在‘星光里’步行街,你跟这位小姐在一起,我还帮你捡过手机呢。不过那时候赵先生可比现在大方多了,随手就给了我两百块小费。
他能清晰地听到赵天宇的念头:这个男的是谁怎么有点眼熟不管了,赶紧打发他走,别让他在晓雨面前提以前的事,不然晓雨该嫌弃我了。
同时,他也听到林晓雨的念头:原来赵天宇以前这么大方现在居然连条项链都不肯给我买,肯定是故意的!他是不是不爱我了
林晓雨的脸色更差了,她冷冷地看着赵天宇:赵天宇,你以前给别人小费都那么大方,现在给我买条项链都不肯,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值钱了
不是的,晓雨,你别误会……赵天宇急忙解释,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刘瑞峰适时地告辞:赵先生,不打扰你们了,我还有事,先走了。他转身离开,嘴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他知道,离间计已经成功了。
接下来的几天,林晓雨和赵天宇吵得越来越凶。林晓雨总觉得赵天宇故意藏钱,不肯给她花;赵天宇则觉得林晓雨拜金、无理取闹。两人从一开始的争吵,变成了互相指责,最后甚至动手打了起来。
刘瑞峰一直在暗中观察,他知道,复仇的最后一步,该来了。
他查到,赵天宇为了挽回林晓雨,准备带她去江城的情人崖——那是江城有名的景点,传说情侣去了那里,就能永远在一起。赵天宇还准备了戒指,想跟林晓雨求婚,希望能稳住她。
刘瑞峰觉得很可笑,他听到赵天宇的念头:只要晓雨答应求婚,她就会跟我在一起,等我爸的公司好转了,一切就都好了。
而林晓雨的念头则是:如果赵天宇跟我求婚,我就先答应,等他有钱了再跟他分手,到时候还能要一笔分手费。
情人崖位于江城的郊外,海拔不高,悬崖下面是一片深不见底的森林。晚上的时候,这里很少有人来,只有零星的情侣会来这里约会。
这天晚上,刘瑞峰提前来到情人崖,躲在旁边的树林里。他看着赵天宇带着林晓雨来到悬崖边,赵天宇手里拿着戒指盒,脸上带着紧张的笑容。
晓雨,赵天宇单膝跪地,打开戒指盒,我知道最近让你受委屈了,但是我是真心喜欢你的。嫁给我吧,等我爸的公司好转了,我一定让你过上最好的生活。
林晓雨看着戒指盒里的钻戒,眼睛亮了亮,但她还是假装犹豫:天宇,我……
就在这时,刘瑞峰从树林里走了出来。他摘掉帽子,露出了真面目。
刘瑞峰林晓雨看到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后退了一步,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赵天宇也认出了刘瑞峰,他站起来,挡在林晓雨面前,脸色阴沉:你想干什么我警告你,别多管闲事!
刘瑞峰没有说话,只是慢慢抬起手,握紧了脖子上的静心石。他深吸一口气,将精神力集中在林晓雨和赵天宇身上——这一次,他不是要听他们的念头,而是要给他们植入念头。
他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你们是真心相爱的,但是外界的压力太大了,只有一起死,才能永远在一起。情人崖是你们最好的归宿,跳下去,就能摆脱所有的烦恼,永远在一起。
他的精神力像无形的丝线,钻进林晓雨和赵天宇的脑子里。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两人的念头开始发生变化——
林晓雨的念头从要不要答应求婚变成了天宇是真心爱我的,只有跟他一起死,才能永远在一起;
赵天宇的念头从希望晓雨答应求婚变成了晓雨是我的,谁也不能抢走她,只有一起死,才能永远不分开。
他们的眼神渐渐变得呆滞,然后又充满了狂热。林晓雨拉住赵天宇的手,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天宇,他们都不理解我们的爱情,我们一起死吧,这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了。
赵天宇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痴迷:好,晓雨,我们一起跳下去,谁也不能把我们分开。
刘瑞峰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他们。他没有再做任何事,只是看着他们手牵着手,一步步走向悬崖边。晚风拂起他们的头发,他们的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仿佛走向的不是死亡,而是天堂。
再见了,晓雨。刘瑞峰低声说,声音里没有一丝感情。
扑通——
两声闷响几乎同时传来,林晓雨和赵天宇的身影消失在了悬崖下。
心渊
刘瑞峰站在悬崖边,看着下面漆黑的森林。晚风卷着水汽吹上来,带着树叶腐烂的潮湿气息,扑在脸上凉得像冰。他没有像预想中那样感到轻松,也没有复仇的快感,只觉得胸口空荡荡的,像被掏走了一块东西。
悬崖下面静得可怕,连一声呼救都没有——他知道,那片森林里全是尖锐的岩石和茂密的荆棘,掉下去的人绝无生还可能。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还残留着静心石的冰凉,可刚才操控别人意识时,那种精神力流动的灼热感,还在指尖隐隐发烫。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一个微弱的声音在他脑子里响起,像老鬼的叹息。
刘瑞峰猛地回神,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渗出血丝。他赶紧松开手,看着掌心的血珠,突然想起步行街那些受伤的人——当时他们失控的眼神,和刚才林晓雨、赵天宇脸上的狂热,几乎一模一样。
我和天理教,有什么区别这个念头像闪电一样劈进他的脑子里,让他浑身一颤。
他踉跄着后退几步,远离悬崖边缘,仿佛下面的黑暗会伸出手把他拖下去。他掏出静心石,紧紧握在掌心,冰凉的触感让他稍微冷静了些。老鬼的话又在耳边响起:异能不是洪水猛兽,关键在于控制。可他刚才的所作所为,分明是把异能当成了杀人的刀。
那天晚上,刘瑞峰没有离开情人崖。他坐在树林里,靠着一棵老槐树,一夜没睡。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像一个个狰狞的鬼脸。他反复回想老鬼说的话,回想自己失控的每一次——步行街的混乱、操控林晓雨和赵天宇跳崖,每一次都带着无法挽回的伤害。
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天快亮的时候,刘瑞峰终于下定了决心。他要离开江城,远离这里的一切,更要学会真正控制异能,不再用它来伤害别人。
他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最后看了一眼情人崖的方向,转身走进了晨光里。
第五章:浪迹与相遇
离开江城后,刘瑞峰开始了真正的浪迹天涯。他没有固定的目的地,买了一张最便宜的绿皮火车车票,随便选了一个方向,坐了整整一天一夜,直到火车停在一个叫溪口镇的小站。
溪口镇很小,一条穿镇而过的小溪把镇子分成两半,溪边全是青石板铺成的小路,路边的老房子挂着红灯笼,看起来安静又古朴。刘瑞峰找了一家最便宜的客栈住下,每天早上帮客栈老板打扫院子、劈柴,换一天的食宿。
在这里,他每天都会花两个小时冥想,用静心石巩固自己的精神力。他不再主动去听别人的念头,除非遇到危险——有一次,他在溪边洗衣服,听到上游有小孩落水的念头,赶紧跑过去把孩子救了上来。那是他第一次用异能救人,看着孩子父母感激的眼神,他心里那种空荡荡的感觉,终于被填满了一点。
日子一天天过去,刘瑞峰渐渐习惯了溪口镇的生活。他甚至学会了用竹篓捕鱼,用柴火灶做饭,脸上的冷漠少了些,多了几分平和。可他心里清楚,这种平静只是暂时的——老鬼的警告像一根刺,总在他不经意的时候扎一下,提醒他天理教还在寻找异能者。
这天下午,刘瑞峰像往常一样去溪边捕鱼。刚走到溪边,他的太阳穴突然一跳,一股熟悉的精神波动传来——不是普通人的念头,而是异能者的气息!
他立刻警惕起来,握紧了脖子上的静心石,顺着精神波动的方向看去。溪边的柳树下,坐着一个穿灰色运动服的女孩,看起来十七八岁,扎着高马尾,手里拿着一根树枝,在水里胡乱地划着。
刘瑞峰能感觉到,女孩的精神波动很不稳定,像是在刻意隐藏什么。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他想知道,这个女孩是不是也在躲避天理教。
你也喜欢这里的溪水刘瑞峰在女孩身边坐下,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
女孩吓了一跳,猛地转过头,警惕地看着他:你是谁
刘瑞峰笑了笑,指了指自己手里的竹篓:我是客栈的帮工,来捕鱼的。你呢也是来玩的
女孩的眼神稍微放松了些,但还是没有放下警惕:我……我是来探亲的。
刘瑞峰没有拆穿她——他能听到她的念头:这个人看起来不像坏人,但是不能告诉他我有异能,万一他是天理教的人怎么办……
这里的鱼很机灵,得用细点的线才行。刘瑞峰转移了话题,从口袋里掏出一团鱼线,递给女孩,你要不要试试
女孩犹豫了一下,接过鱼线,小声说了句谢谢。她的动作很生疏,试了好几次都没把鱼线绑在树枝上,急得额头都冒出了汗。
刘瑞峰看着她笨拙的样子,忍不住笑了:我教你吧。他伸手帮女孩绑鱼线,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能清晰地感觉到她手心里的汗。
你叫什么名字刘瑞峰一边绑鱼线,一边问。
我叫苏晓。女孩的声音很小,像蚊子叫。
我叫刘瑞峰。刘瑞峰把绑好的树枝递给苏晓,试试吧,慢慢等,鱼会来的。
苏晓拿着树枝,坐在溪边,眼睛盯着水面,却时不时偷偷看刘瑞峰一眼。刘瑞峰假装没看见,自己也拿起一根树枝,开始捕鱼。
两人沉默地坐了很久,直到夕阳把溪水染成金色,苏晓才小声开口:刘大哥,你……是不是也有异能
刘瑞峰的动作顿了一下,转头看向苏晓。她的眼神里满是紧张,还有一丝期待。
你怎么知道刘瑞峰没有否认。
苏晓咬了咬嘴唇,犹豫了很久,才伸出手。她的指尖泛起一丝淡绿色的光芒,水面上的浮萍突然动了起来,像被无形的手操控着,围成了一个小小的圈。
我能操控植物,苏晓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但是我控制不好,上次在学校,我不小心让教室里的盆栽疯长,把桌子都顶翻了。后来有个戴黑色骷髅戒指的人找到我,说要带我去一个‘能让我变强的地方’,我觉得不对劲,就跑了出来。
刘瑞峰的心猛地一沉——黑色骷髅戒指,果然是天理教!
你做得对,那些人是邪教,不能跟他们走。刘瑞峰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他们会抓异能者,把你们变成傀儡,抽干你们的精神力。
苏晓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抓住刘瑞峰的胳膊,急切地问:刘大哥,你怎么知道这些你是不是也被他们追杀过
刘瑞峰点了点头,把老鬼的事和天理教的阴谋告诉了苏晓。苏晓听得浑身发抖,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我爸妈不知道我有异能,我不敢回家,只能到处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看着苏晓无助的样子,刘瑞峰想起了刚觉醒异能时的自己——同样的迷茫,同样的恐惧。他拍了拍苏晓的肩膀,语气坚定:别害怕,以后我会保护你。我们一起想办法,对抗天理教。
苏晓抬起头,看着刘瑞峰的眼睛,里面满是感激:真的吗刘大哥,谢谢你!
那天晚上,刘瑞峰和苏晓一起回了客栈。他跟客栈老板辞了职,说要带苏晓去寻找她的家人——其实他是想带着苏晓离开溪口镇,这里已经不安全了,谁知道天理教会不会找到这里。
第二天一早,刘瑞峰和苏晓背着简单的行李,离开了溪口镇。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两个孤独的异能者,终于找到了同行的伙伴。
第六章:天理教的追踪
离开溪口镇后,刘瑞峰和苏晓一路向西走。他们不敢坐火车,也不敢住大酒店,只能走小路,住路边的小客栈或者山洞。刘瑞峰每天都会教苏晓控制异能——让她试着用精神力操控细小的植物,比如让草叶弯曲,让花瓣绽放,从最简单的动作开始,慢慢掌握力量的输出。
苏晓很有天赋,只用了半个月,就能熟练地操控植物了。有一次,他们在山林里遇到了一只狼,苏晓立刻用精神力让周围的藤蔓疯长,缠住了狼的腿,刘瑞峰则趁机用石头砸晕了狼,两人有惊无险地躲过了一劫。
刘大哥,你看!这天下午,苏晓兴奋地拉着刘瑞峰的手,指向路边的一朵蒲公英。她的指尖泛起淡绿色的光芒,蒲公英的种子像被风吹着一样,缓缓地飘了起来,在空中围成一个圈,然后又轻轻落下。
刘瑞峰笑着点头:进步很快,以后不用怕天理教的人了。
就在这时,刘瑞峰的太阳穴突然剧烈地跳了一下,一股强烈的精神波动传来——比苏晓的精神波动强得多,带着一股冰冷的恶意!
小心!刘瑞峰立刻把苏晓拉到身后,握紧了静心石。他能听到远处传来的念头:终于找到你们了,两个小老鼠,看你们往哪跑!
很快,三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出现在小路尽头,他们的手指上都戴着黑色的骷髅戒指——是天理教的人!
刘大哥,怎么办苏晓躲在刘瑞峰身后,声音里带着恐惧,她的指尖泛起淡绿色的光芒,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别慌,听我的指挥。刘瑞峰低声说,他的精神力开始集中,像一张无形的网,笼罩住那三个男人。他能听到他们的念头——左边那个男人能操控风,中间的能强化身体,右边的能发射火球。
左边那个男人,用风攻击!刘瑞峰立刻提醒苏晓。
话音刚落,左边的男人就举起手,一股狂风朝着刘瑞峰和苏晓吹过来,路边的树枝被吹得哗哗作响,石子和树叶像子弹一样飞过来。
用藤蔓挡住!刘瑞峰大喊。
苏晓立刻用精神力操控路边的藤蔓,藤蔓疯长起来,形成一道厚厚的墙,挡住了狂风和石子。
中间那个男人要冲过来了!刘瑞峰又一次提醒。中间的男人低吼一声,身体突然变大了一圈,肌肉暴涨,衣服都被撑破了,他像一头公牛一样,朝着藤蔓墙冲过来。
藤蔓拉他!刘瑞峰喊道。苏晓立刻操控藤蔓,缠住了中间男人的腿。可男人的力气太大了,藤蔓被拉得咯吱作响,眼看就要断了。
右边那个男人要发射火球了!刘瑞峰的精神力紧紧盯着右边的男人,他能听到男人的念头:先烧了那个操控植物的小丫头,再收拾那个男的!
果然,右边的男人举起手,一个篮球大小的火球在他掌心凝聚,朝着苏晓扔过来。
小心!刘瑞峰立刻用精神力干扰火球的轨迹——他不能直接操控火球,却能影响男人的精神力,让火球偏离方向。火球擦着苏晓的肩膀飞过去,落在地上,烧着了一片野草。
趁着右边男人愣神的瞬间,刘瑞峰立刻对苏晓说:用藤蔓缠住他的手,别让他再发射火球!
苏晓立刻照做,藤蔓像蛇一样缠上右边男人的手,把他的手紧紧绑在身体两侧。右边的男人挣扎着,却怎么也挣脱不开。
中间的男人还在扯藤蔓,刘瑞峰深吸一口气,将精神力集中在他的脑子里——他要给这个男人植入一个疲惫的念头。很快,中间的男人动作慢了下来,他的眼神变得迷茫,身体也开始摇晃,最后扑通一声倒在地上,睡着了。
左边的男人见同伴被打倒,脸色变得惨白,他想转身逃跑,却被苏晓的藤蔓缠住了脚。刘瑞峰走过去,用精神力读取他的念头——里面全是天理教的信息:天君要在下个月召开‘净化大会’,把所有抓来的异能者都变成傀儡,然后开始控制普通人……
净化大会在哪里召开刘瑞峰抓住男人的衣领,厉声问。
男人的眼神里满是恐惧,他颤抖着说:在……在西部的黑风山,那里是天理教的大本营……
刘瑞峰没有再问,他用精神力让男人陷入了沉睡,然后对苏晓说:我们得去黑风山,阻止天理教的净化大会。
苏晓点了点头,眼神里满是坚定:刘大哥,我跟你一起去!
两人没有停留,立刻朝着黑风山的方向走去。他们知道,这一次,他们面对的不是几个追杀者,而是整个天理教的邪恶势力。但他们没有退缩——刘瑞峰不想再让任何人像林晓雨、赵天宇那样被操控,苏晓也不想再让其他异能者像她一样流离失所。
黑风山在西部的沙漠边缘,山势险峻,终年被黑色的风沙笼罩。刘瑞峰和苏晓走了半个月,终于在一个黄昏时分,看到了黑风山的影子。山脚下有一座小小的城镇,镇上的人都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像被操控的木偶。
这里的人,都被天理教控制了。刘瑞峰的脸色变得凝重,他能听到镇上人的念头——里面全是空白,没有任何自主的想法,只有一个指令:服从天君,服从天理教。
我们该怎么办苏晓紧紧抓着刘瑞峰的手,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刘瑞峰看着黑风山,眼神坚定:我们先找个地方躲起来,观察情况,再想办法潜入天理教的大本营。
两人趁着夜色,躲进了镇外的一个山洞里。山洞里很暗,只有洞口透进来的月光照亮一小块地方。刘瑞峰掏出静心石,放在掌心,开始冥想——他要养精蓄锐,为接下来的决战做准备。苏晓靠在他身边,也闭上眼睛,指尖泛着淡淡的绿光,周围的小草悄悄从石缝里钻出来,围绕在他们身边,像是在保护他们。
第七章:黑风山决战
接下来的三天,刘瑞峰和苏晓一直在暗中观察黑风山的情况。他们发现,每天都会有穿着黑色西装的天理教教徒,从镇上押着异能者上山——那些异能者都被铁链锁着,眼神空洞,像失去了灵魂的木偶。
他们肯定是在抽取异能者的精神力。刘瑞峰的拳头紧紧攥着,指甲嵌进掌心,我们必须尽快阻止他们,不然会有更多异能者遭殃。
苏晓点了点头,她的眼神里满是愤怒:刘大哥,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明天就是净化大会了,我们今晚就潜入上山。刘瑞峰说,他已经通过听教徒的念头,摸清了天理教大本营的布局——大本营在黑风山的山顶,那里有一个巨大的祭坛,祭坛周围有四个哨塔,每个哨塔里都有教徒把守。
当天晚上,刘瑞峰和苏晓趁着夜色,悄悄摸上了黑风山。山上的风很大,吹得石头呜呜作响,像鬼哭一样。他们躲在岩石后面,避开巡逻的教徒,朝着山顶摸去。
前面就是哨塔了,刘瑞峰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哨塔,我去引开教徒,你趁机用藤蔓把哨塔的门封住,别让他们发出警报。
苏晓点了点头,握紧了拳头。刘瑞峰深吸一口气,捡起一块石头,朝着哨塔旁边的草丛扔过去。哗啦一声,草丛里传来响动,哨塔里的教徒立刻端着枪跑了出来,朝着草丛的方向走去。
就是现在!刘瑞峰低声说。苏晓立刻用精神力操控周围的藤蔓,藤蔓疯长起来,缠住了哨塔的门,把门锁得严严实实。
两人趁机绕到哨塔后面,继续朝着山顶走。他们用同样的方法,解决了另外三个哨塔的教徒,顺利来到了山顶。
山顶上灯火通明,巨大的祭坛周围站满了穿着黑色西装的教徒,他们的手里都拿着枪,眼神狂热地看着祭坛中央。祭坛上绑着十几个异能者,他们的身上插着细细的管子,精神力像淡蓝色的烟雾一样,被吸进一个巨大的水晶球里。水晶球旁边,站着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男人,他的脸上带着金色的面具,手里拿着一根权杖——正是天理教的首领,天君!
净化大会,开始!天君的声音像冰冷的金属,在山顶上回荡,把这些异能者的精神力注入水晶球,开启净化仪式,让这个世界回归‘纯净’!
教徒们立刻欢呼起来,刘瑞峰能听到他们的念头:天君万岁!净化世界!
不能让他们得逞!刘瑞峰大喊一声,朝着祭坛冲了过去。苏晓也跟在他身后,指尖泛起淡绿色的光芒,操控着藤蔓朝着教徒们缠过去。
心渊
有人闯入!教徒们立刻反应过来,举着枪朝着刘瑞峰和苏晓射击。刘瑞峰立刻用精神力干扰他们的瞄准——教徒们的眼神变得迷茫,手指扣动扳机的节奏乱了套,子弹大多打偏在岩石上,溅起细碎的石屑,只有一两颗擦着刘瑞峰的衣角飞过,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
晓雨,缠住拿枪的教徒!刘瑞峰大喊着,同时将精神力集中在祭坛旁边的几个教徒身上。那些人正伸手去按祭坛上的红色按钮,看样子是要启动某种装置,他必须阻止他们。
苏晓立刻会意,指尖的淡绿色光芒骤然变亮,地面下猛地窜出数根手腕粗的藤蔓,像灵活的蛇一样缠住了教徒们的手腕和脚踝。有个教徒刚要扣动扳机,藤蔓瞬间收紧,将他手里的枪夺落在地,还把他整个人吊到了半空中,引得其他教徒一阵慌乱。
不知死活的东西!祭坛中央的天君终于转过身,金色面具下的眼神透着刺骨的寒意。他举起权杖,杖顶的宝石突然发出刺眼的红光,刘瑞峰只觉得太阳穴像是被重锤砸中,一股强大的精神力朝着他猛冲过来——那是比他强数倍的意念冲击,想要直接摧毁他的意识。
呃!刘瑞峰闷哼一声,踉跄着后退两步,双手死死按住太阳穴。静心石在胸口发烫,像是在对抗这股恶意的精神力,他能清晰地听到天君的念头:不过是个刚觉醒的读心者,也敢来坏我的事今天就让你变成没有意识的傀儡!
就在刘瑞峰快要撑不住的时候,苏晓突然扑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刘大哥,我帮你!她的精神力虽然不强,却带着植物特有的韧性,像一层薄盾挡在刘瑞峰的精神世界外。同时,她操控着藤蔓朝着天君缠过去,想要限制他的动作。
可天君只是轻轻挥动权杖,红光闪过,那些藤蔓瞬间就被烧成了灰烬,连一丝青烟都没剩下。操控植物的小丫头,也敢在我面前班门弄斧天君冷笑一声,权杖指向苏晓,一道红光朝着她射过去。
小心!刘瑞峰猛地将苏晓推开,自己硬生生接下了那道红光。他只觉得胸口一阵灼热,像是被火烧过一样,精神力也开始剧烈波动,静心石的冰凉感都快要压不住那股混乱。但他知道,不能退——祭坛上的异能者还在被抽取精神力,他们的念头越来越微弱,再拖下去,所有人都会变成行尸走肉。
你以为就你们两个异能者刘瑞峰咬着牙,突然朝着山顶的另一侧大喊,出来吧!
话音刚落,两道身影从岩石后面冲了出来——一个穿着蓝色夹克的男人,手里握着一把泛着电光的匕首,另一个穿着黑色皮衣的女人,指尖凝聚着淡蓝色的冰锥。他们是刘瑞峰和苏晓在路上遇到的异能者,男人叫陈默,能操控雷电,女人叫林岚,能制造寒冰。他们都曾被天理教追杀,得知刘瑞峰要阻止净化大会,主动加入了进来。
早就等不及了!陈默大喊一声,握着雷电匕首朝着教徒冲过去。他的速度极快,匕首划过空气时带着滋滋的电流声,几个教徒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电流击中,浑身抽搐着倒在地上。
林岚则站在原地,指尖的冰锥不断射出,精准地打在教徒们的枪上。冰锥遇热融化,水珠顺着枪管流进枪膛,那些枪瞬间就哑了火,再也无法射击。
局势瞬间逆转。天君看着突然出现的陈默和林岚,金色面具下的脸色变得难看:居然还有帮手看来你们是活腻了!他举起权杖,杖顶的宝石发出更亮的红光,这一次,他要同时攻击四个人。
刘瑞峰立刻察觉到天君的意图,他深吸一口气,将静心石的力量完全调动起来,同时对另外三人喊道:集中精神!别被他的意念影响!
他的精神力像一张大网,将陈默、林岚和苏晓的精神力都网在一起,形成一道更坚固的屏障。当天君的意念冲击过来时,屏障虽然剧烈晃动,却没有破碎。陈默趁机绕到天君身后,雷电匕首朝着他的后背刺过去,林岚则制造出一面冰墙,挡住了其他教徒的攻击,苏晓则操控藤蔓再次缠住祭坛上的管子,试图阻止精神力被抽取。
该死!天君被陈默逼得不得不转身躲避,权杖的攻击也慢了半拍。刘瑞峰抓住这个机会,将精神力集中到极致,像一把锋利的刀,朝着天君的精神世界刺过去——他要读取天君的记忆,找到他的弱点。
天君的记忆混乱而黑暗,刘瑞峰看到了他小时候被异能者伤害的画面,看到了他为了变强不择手段,看到了他研究如何抽取精神力的残忍过程,最后,他看到了一个关键信息——天君的精神力核心,就在他权杖顶端的宝石里!只要毁掉宝石,天君的力量就会大大减弱。
陈默!攻击他的权杖!刘瑞峰立刻大喊。
陈默会意,脚下电光一闪,速度又快了几分,雷电匕首朝着天君手里的权杖刺过去。天君想要躲闪,却被苏晓的藤蔓缠住了手腕,动弹不得。噗嗤一声,雷电匕首刺中了权杖顶端的宝石,宝石瞬间裂开一道缝隙,红光黯淡了不少。
啊!天君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吼,他的精神力瞬间紊乱,金色面具也掉落在地上,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他踉跄着后退,眼神里满是疯狂: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净化大会必须继续!
他突然扑向祭坛上的红色按钮,想要强行启动装置。刘瑞峰立刻用精神力干扰他的动作,让他的手指偏离了按钮。林岚趁机制造出一根冰锥,朝着天君的手背刺过去,鲜血瞬间流了出来。
就在这时,祭坛上的一个异能者突然醒了过来——他是之前被天理教抓来的空间异能者,还有一丝残存的精神力。他用尽最后力气,打开了一个小小的空间通道,刚好在天君的脚下。天君没注意,一脚踩空,掉进了通道里,只留下一声不甘的嘶吼。
通道很快关闭,天君消失在了原地。
没有了天君的指挥,教徒们瞬间乱作一团,有的想要逃跑,有的还在负隅顽抗,但很快就被陈默、林岚和苏晓解决了。苏晓立刻解开祭坛上的异能者,林岚则用寒冰冻结了那些抽取精神力的管子,刘瑞峰则检查着每个异能者的情况,用自己的精神力帮他们稳定意识。
山顶上的风渐渐小了,天空露出了鱼肚白。刘瑞峰看着身边的陈默、林岚和苏晓,又看了看那些逐渐恢复意识的异能者,心里那股空荡荡的感觉终于消失了——他不再是那个只会用异能复仇的怪物,而是用异能保护了别人,真正实现了自己的价值。
以后怎么办苏晓看着刘瑞峰,轻声问。
刘瑞峰笑了笑,看向远方的日出:天理教可能还没彻底消失,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不过没关系,我们不是一个人了。
陈默拍了拍刘瑞峰的肩膀:说得对,以后我们就是伙伴了,一起保护其他异能者,不让天理教的阴谋得逞。
林岚也点了点头,眼神坚定:我跟你们一起。
太阳渐渐升起,金色的光芒洒在黑风山上,驱散了所有的黑暗。刘瑞峰握紧了胸口的静心石,感受着身边伙伴的精神力,他知道,新的生活已经开始了。他不再需要用复仇来填补内心的空洞,因为守护和责任,已经让他找到了真正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