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纪献北话锋一转，“你奶奶现在情况如何？稳定了吗？”
“稳定了。郑教授很专业。”
梨柚话语里放松了些。
也听得出来一些疲惫的味道。
纪献北问：“郑教授只做有把握的手术，需要帮助，可以找张舟。”
挂断电话。
梨柚把手机放在一边，去洗手间里梳洗一下。
再回到床上的时候，才意识到什么不对劲。
纪献北那语气。
怎么感觉很清楚奶奶的病情。
甚至连郑教授都很了解的样子。
梨柚拿起手机，看到微信里面有个新的好友申请。
张舟：「我是纪总的秘书，张舟。」
她点了通过。
张舟发来一串号码。
张舟：「梨小姐在新城有需要，可以拨打这个号码，是我们在新城分公司的同事。都是华人，可以帮忙。」
梨柚：「谢谢，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张舟：「不麻烦，我们纪总很热心的。」
还在后面加了一个微笑的表情。
张舟是想体现出纪献北迷人的微笑，平易近人的气质。
他想，这样一定很替纪总加分吧！
梨柚看到这条短信的时候，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看看这阴阳怪气的表情。
梨柚：「辛苦了。」
纪献北应该是那种挺难搞定的领导，当他的下属，应该很辛苦吧。
手机那头，张舟看着这句话，抓了抓脖子。
怎么是这种反应？
好像，自己好心办了坏事。
原本想着说，自己无意间要透露一下，纪献北原先就联系过郑教授，询问梨柚奶奶病情的事，还想要邀请郑教授来京城的。
还是......先不要多话吧。
纪总肯定有自己的安排。
......
第五天的时候，梨雾来到新城。
看到她出现在病房，梨柚没有什么好脸色。
不过是当着奶奶的面，她没有表现得太明显。
梨雾跟秦舒一样，都会装乖卖巧，在奶奶的面前撒娇说着自己担心得不行，特意请假过来。
梨柚心下冷笑。
奶奶现在都要出院了，她都才来医院，多厚的脸皮才说得出口这样的话。
梨柚这性格也不是多能忍的。
她直接开口，“担心什么啊，过两天奶奶都能出院回国了。你可是最年轻最有前途的主治医生，真是难为你跑到国外来。”
梨雾像是听不出来她的夹枪带棒，一脸甜甜的笑意，“出院？那怎么能行？姐姐，我知道你心急回去，可是你再着急，也不能不顾奶奶的身体吧！”
秦舒帮腔道：“是啊。你妹妹是医生，她说不行就不行。你奶奶好歹动了手术，禁不起折腾。”
“郑教授都说没问题，包专机回去，又不折腾，路上都还有专业的医疗团队。”
梨雾：“又是包机又是医疗团队，这要花多少钱！”
梨柚：“又不要你出钱，你叫什么？”
“你的钱？你的钱难道不是梨家的钱？家里什么情况你不知道？爸爸缺钱缺得焦头烂额，不见你出一分钱。”
奶奶开口，“好了，你们别说了，小柚子，听你妹妹的。”
梨柚想说什么，可是看到奶奶红了眼圈，她闭上嘴。
奶奶就是那种很节省的传统妇女。
她也是这个家里最省的人。
这一次要不是连哄带骗，也不会愿意出国来做这个手术。
......
房子是梨雾租好的。
近郊的一处别墅。
梨柚安排好奶奶入住。
忙完一切，从房间里出来，客厅里坐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宴潮生稳稳靠在椅背上，手里端着一杯咖啡。
梨柚刹那间，似乎明白了一切。
从入住这一处别墅的时候，她就觉得不对劲。
有些人，还真是阴魂不散。
秦舒笑着招呼站在那里不动的梨柚。
“梨柚，快过来，潮生来看奶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