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辞任发布会后第三天，程韵在深夜突然发了一组语音爆料。
“我们所有合作人都知道，他更看重私交而不是流程。”
“你知道吗？当年有项目指标不足，他私下拿个人基金补了一半，目的就是让某人不丢面子。”
“别再装什么透明制度了，连办公楼里都默认她是夫人董事。”
评论区瞬间爆炸。
“他道歉是假，遮丑是真。”
“林晚舟真是全程剧本女主。”
“书页计划是不是洗钱啊？”
“你看看那谁，又装纯又拿份额，结果一走了之。”
与此同时，市监局突击审计通知下达检查。
沈嘉屿那天正在公司六楼会议室主持例会，接到消息时脸色瞬间变了。
半小时后，董事会临时会议启动。
他没有争辩，只简单道：
“请秘书准备让位文书，我会签。”
有人忍不住问他：
“沈总，你确定不做任何澄清吗？现在外头都在传你挪用资金。”
“澄清没意义。”
他淡淡道，“把账本摊开，比我发三百条微博都更有用。”
三小时后，他签署阶段性退出管理层承诺函，自愿暂停一切签署权、账务权限与人员调动权，同时提交三年来全部决策记录与财务审计流程授权。
晚上九点，集团公众号发布公告。
公告发布当晚，春屿书房股价连夜下跌9，多家合作品牌启动风险审查。
公司高管群消息不断跳出。
运营部今晚通宵备查。
公关部要求24小时待命。
仓储系统部分冻结，损失在统计中。
沈嘉屿却没有说一句话。
他独自回到自己办公室，看着那块ceo/沈嘉屿的金属名牌。
第二天早上，保洁阿姨换玻璃水时轻轻把那块名牌取下，悄悄放进桌上收纳盒里。
他没有阻止，只抬头问：
“仓库那边的人情绪稳定吗？”
助理低声答：“暂时没人员流失。但大家挺难过的。”
他补充，“把我的工位也归类到临时外派协助状态，日常调度交给副总。”
助理点点头，离开时回头看了他一眼，却没说什么。
他一个人坐在空荡的总办室里，望着电脑屏幕发呆，直到系统弹出消息：
“您已退出主账号管理权限，是否注销后台访问？”
他轻轻点下是。
那一刻，他真正从掌控者变成了一个局外人。
这家他一手创办的企业、他和林晚舟一起写下第一期书展计划书、一起跑遍九个城市巡展的品牌，如今正处在风暴眼中，而他必须退场。
不是失败者退场，而是责任人让位。
他可以被误解、可以被讨厌、可以不被原谅，但这家书店，不能因为他一个人的声誉牺牲所有人的心血。
有人以为他认输，其实他只是想护住最后一点不必碎掉的东西。
让自己沉没，也比带着一船人陪葬更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