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又顺着马妈妈说的方位去看。
密林深处黑黝黝,深不见底。
是野兽把人咬伤了吗?
又又下意识担心起父王的安危来。
“小郡主,王爷在校场,不是这个方位。”
陆人甲也说:“小郡主想看看那咱就看看,您就在外头等着。”
又又咬了咬唇,乖巧点头:“甲蜀蜀你要当心。”
“得嘞。”
浑厚的内力穿越土层,陆人甲肥硕的脚掌奋力一跃,便飞进了丛林里。
没多久,陆人甲带出来一名被野兽攻击过的小男孩,他身上的衣服被刮烂了好大一块。
“这小男孩竟然与野兽搏斗来着,真是不要命了。”
又又有些惊愕,往陆人甲怀中看去。
小男孩双目紧阖,腿上露着被尖锐的牙齿撕咬过后的粉色皮肉,胳膊也如面条一般反向垂着。
“好可怜哦。”
又又骑在何青肩上,小脸怔了怔:“先给他涂药药叭。”
这里是京郊,附近常有砍柴驯羊的村民经过,捡一个受伤的孩子本不足为奇。
可怪就怪在,那男孩身处燕京,醒了之后竟不会说大燕官话。
京郊大营拱卫京师,位置十分敏感,稍有差池便是大事,裴珏虽然带的是心病,可也很快赶了过来。
彼时,一群人正围着小男孩盯看。
他断骨已经接好。
皮肤呈小麦色,鼻梁高耸,棕褐色的眼球有着鹰隼一般的野性与锐利。
裴珏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看向别处:“&&&”
几人面面相觑。
裴珏也眸底微震,又问:“你能听懂本王说话么?”
小男孩又说:“&&&”
袁玉呆了呆,道:“王爷和外国人聊天,竟然打了个平手?”
主要是谁也听不懂谁的啊。
小男孩口中叽里呱啦说了一长串,深邃的眼球定定看向一边。
众人随着视线望去,又又正叼着奶壶坐在那里吨吨吨地喝奶。
瞥见大人们投来的目光,小家伙擦了擦嘴角的山羊胡子,说:“他饿辣。”
小男孩舔了舔唇,这下听懂了。
他真的饿了,他想喝又又手中的奶。
“哼。”
又又把奶壶用外边的小袄子裹得严严实实:“这是我爹爹给我做哒奶壶,你想要,叫你爹给你做去。”
小男孩好像有些生气,呲着牙满目血红,气不过竟要跳下去抢。
“呦,你这小子怎么还兴抢的,这么野蛮?”
四大侍卫一人平分一个胳膊腿,就把他掂了回来。
小男孩也异常凶狠,纵然反抗不过,可还是挥舞着手又咬又撕,何值手都被他挠伤了。
“&&&!”
“”
众人:到底说的什么啊?
何值“嘿”了一声:“性子还挺烈,这一身伤也不亏啊。”
毕竟是跟大型野兽打过架的。
“是西陵语。”吵嚷之间,只听一道坚定有力的声音传来。
众人转而看向裴珏:“王爷,您是说,他是西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