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海岛就有一个供销社,现在夏天应该很多人愿意买,海岛那么多人口,吃下他们这一万多只蛋完全不成问题。
就算是吃不下,那也还有个萍乡供销社。
但是,供销社是批发,价格几乎要在售价上砍掉一半,而且去买还得要票。
沈南乔想着的是福利军区、卫生所、公社众多吃不起蛋,或是夏天愁吃什么菜的人家。
“厂长,咱们养殖场未来鸭蛋每个月都肯定是过剩的,供销社一次能帮咱们处理了这些咸鸭蛋,但时间周期肯定很长,而且他们自己卖也费工夫,这样下去长此以往总归不是办法,咱们厂可不能积压那么多咸鸭蛋和皮蛋。”
严厂长觉得沈南乔思考问题的时候确实全面又有远见:
“那我再打个电话给海岛外的供销社,让他们派人过来收,多合作几家出货就快。”
“这腌制好的咸鸭蛋在供销社卖七分钱,那咱们最多就是能和他们谈到三分五厘,新鲜的鸭蛋是三分是一个,供销社卖六分,
但是换算一下成本,咱们鸭子组请四个人养一千只鸭子,一年的成本是一千七百四十,饲料成本两千,一个月保守三万只鸭蛋,
算去一年里不生鸭子的三个月,一年21万只鸭蛋,一年能产生6300的收入,我们鸭蛋组的净利润是2560元,
增加咸鸭蛋和皮蛋两条生产线,那我们光是工资成本一年就要增加一千六百八十,假设每个月都卖出去一万只蛋,一个月是350,一年4200,
减去我们的蛋本来能卖的三分钱一年3600,再减去人工成本1680,一年到头再还得亏一千多块钱,这又是何苦呢?”
沈南乔给严厂长算了一下账目。
严厂长一看沈南乔列出来的明细,他觉得她说的很对:“小沈,你现在想怎么办,你直接告诉我,我懂生产懂销售,但是在算账这方面,我的确是比不上你。
只要你的办法不让人抓着什么把柄,给咱们养殖场带来麻烦,那我坚决支持你。”
“严厂长,这点您放心,不该做的事情我肯定是不会做的。”沈南乔摆了摆手:“我的想法是,咱们可以让食堂给养殖场的大伙发鸭蛋做福利,那军区、还有海岛其他什么农科所、发电所肯定也缺鸭蛋做福利,如果以咱们厂的名义公对公和他们卖蛋,利润翻番不说,别人也挑不出来什么毛病。”
严厂长一听沈南乔这办法确实是可行。
“你说的很对,但是我平常都是和供销社谈生意的,这事儿得你自己去办。”
沈南乔正有此意,她愁的就是没办法锻炼自己。
下午,沈南乔带着新鲜出炉的咸鸭蛋和皮蛋再次来到军区。
东西她特地让吴师傅全部煮熟了,还做了一份擂辣椒皮蛋放在篮子里,方便试吃。
负责军区账目和采购食材的人是军区的温司务长,食堂每天吃什么,给战士们发什么福利,都是温司务长是一手决定。
海岛驻扎了几万人的兵力,如果温司务长能同意采购,那她其他地方都可以不去了。
只不过
想象很美好,现实却骨感。
因为温司务长正是温红霞的三叔,他今年四十六岁,黑、高、瘦,人看上去精神奕奕,一双狭长的小眼睛眯着,眼底全是精明。
之前不给饲料,和温司务长也脱不了关系。
见沈南乔来了,温司务长皱起眉:
“同志,你找错人了,傅团不在这。”
沈南乔一听对方这话头,就知道他对自己有敌意,今天这事儿不会那么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