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袁家就袁鹏这么一个儿子,当年我是拼了半条命才生的袁鹏啊,你们评评理,我想要一个孙子有什么错。”
“这个陈玉香她就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五年了都生不出来孩子。”
严老太太旁边还跟着个骨架很大,满脸通红的二十出头的姑娘,看起来应该就是屠桂花了。
跟严老太太站在对面的是手拉手的袁鹏和陈玉香,两人都戴着眼镜,斯斯文文的,很有夫妻相。
陈玉香穿着布拉吉,脸色有些白,身体细微的颤抖着,仿佛在控诉什么不公的命运又不敢开口的样子。
看到人越来越多,最终是袁鹏先爆发:
“妈,你这是干什么呀!我和玉香日子过得好好的,我们迟早会有孩子的。”
“袁鹏,你妈一口奶一把尿的拉扯大,不是为了让你趴在一个女人身上抬不起头的。”
儿子反抗,严老太太瞬间崩了三尺高。
袁鹏冷了脸:“你不用说了,我爱玉香,和她的感情也好,我不可能听你的去娶别人,你爱闹你就闹吧。”
严老太太见他们要走,更加歇斯底里起来:
“袁鹏,你这个不孝子,你今天要是敢带着这个女人走,老娘我就闹没你的工作,让你在这个家属院没脸住下去,让你只能回村里当泥腿子。”
“她就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孩子都不能生,她连个完整的女人都不是,你有什么好为了他连我们袁家三代单传都不顾。”
“你妈我当初就是屁股小不能生娃,只生了你一个,在村里干活的时候被人家都是好几个儿子,我只有你一个,被村里人一直多嘴,我不想你还吃这种苦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因为她长着一张狐狸精的脸,我今天就把她这张脸挠花了。”
严厂长平常挺威严的,看着都让人害怕在他面前胡闹。
但袁鹏却不一样,带着一点先天不足的瘦弱和斯文,在老太太面前丝毫不是对手。
沈南乔目光重新落回到他们的争执上,扫了一眼他们的孕值。
严老太太:10500,只是上面加了个锁;袁鹏:5000,陈玉香是10800,屠桂花的8000。
可以看得出来老太太年轻的时候,并不是因为屁股小不能生娃,而是她嫁的男人不对。
陈玉香也不是如老太太说的那样不能生娃,真正有问题的是袁鹏。
而且,女人就是女人。
不生孩子怎么就不是一个完整的女人了?
正当沈南乔在心中暗为老太太的观点叹气时,陈玉香的声音发颤:
“妈,为什么你一定要拆散我们呢!我和袁鹏感情好并不是你说的什么我在勾引他,而是因为我们一起读初中、高中,我们互相欣赏”
然而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严老太太尖锐的声音给打断了

“你说这么多,五年都没有给我生下一个孙子,我要当初知道你不能生,我说什么都不会让你进门。”
“石头放被窝里都能捂出小鸡仔,咋偏就是你的肚子里窝不出一个蛋?”
严老太太越说越难听,陈玉香知识分子又是老师,走到哪里都受人尊重,还从来没受过这种侮辱,气的浑身直哆嗦。
陈玉香每次想要说话,都被严老太太尖锐粗大的嗓门给盖过去了。
见陈玉香半天憋不出来一句话,严老太太越说唾沫喷的越快。
正在他们一筹莫展的时候,沈南乔站出来,嗓音清脆道:
“谁说不能生孩子的是陈同志了?
只要女人生不出来孩子,就一定是她自己的问题吗?男人没有份生孩子吗?”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都投射到了沈南乔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