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正担心的是南青。
因为她走后,就只有南青一个人撑着家里。
高中这三年,南青身上任务艰巨。
只是她到底是出嫁的闺女,没办法天天守在家里,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时,弟弟妹妹的命运还得靠他们自己。
除了五花肉卤子一般浇在面上,一半装了一盘菜,傅毅珩还做了个西红柿鸡蛋汤,看家里还有青菜,把青菜也炒了,一共八道菜上桌。
三姐弟这么些年还是第一次吃这么丰盛的饭菜。
特别闻见五花肉卤子浇在面上油香四溢的味道,口水忍不住掉到衣服上。
沈南乔没叫周红、沈松鹤、沈金宝和沈江河吃饭,但沈金宝人胖早就饥肠辘辘,自己大大咧咧跑出来坐着,沈江河也跟着在饭桌前坐下。
沈金宝伸手就想去抓五花肉,被沈南乔一筷子打在手上:
“我们开动了吗?谁许你先动筷子的。”
沈金宝怒瞪着沈南乔冲上来就想打人,被沈南乔反手又是一巴掌:
“今天打你没饱,还想再来一顿?”
沈金宝哇的一下哭出来,望着桌子上丰盛的菜,却是再也不敢动了。
沈南乔凶狠的眼神吓得旁边的沈江河也一哆嗦,他不敢伸筷子,只安安分分坐在旁边。
沈松鹤听见沈金宝的哭声从屋里出来,安抚了两句,也跟着落座。
他想等周红,沈南乔却道:
“行了,人到齐了,可以吃了。”
趁着这个时间,沈南乔看了一眼沈松鹤的孕值,发现是一万整。
她低下头,又看了一眼沈金宝,沈金宝的孕值五千多,剩下就是看周红的孕值了。
沈金宝立刻把筷子伸向红烧肉,南松南风两兄弟也紧跟其后。
肉菜都向着南青、南风、南松三姐弟,特别是红烧肉,就在他们面前,他们能很轻松的夹到,但是沈金宝就不一样了,他手短,夹了好半天都没夹上一块肉。
这下,急的又哭了起来。
“南松南风,金宝是弟弟,你们让着他点。”
说着沈松鹤想要把红烧肉端到沈金宝那边去。
沈南乔直接将盘子按下:“让南松和南风吃,南青也吃。”
“你你怎么这么霸道!”沈松鹤咬牙又要去端碗。
“爸,我下乡的那年沈卫国18、沈念念17,而我只有14岁,我是村里最小的知青,我瘦的连锄头都扛不动,于是村里让我割麦子。”
沈南乔吃着饭,当着所有人的面说道:
“别的知青即便赚不到工分,也有家里给送衣服、吃的、钱,只有我什么都没有,即使我累的腰都直不起来,双手都被麦子磨破了,我也不敢歇息,
因为赚不到工分就意味着饿死,有一天我实在是饿的头晕眼花,镰刀一下割下去,割到我的小腿,全是血,村支部书记看我可怜,让我休息半天,
可止血花了五毛钱医药费,我还欠着五毛钱,于是我拖着伤腿割麦子,但就在这时候周姨还写信过来说家里都揭不开锅了,让我想办法寄粮食鸡蛋回家,还让我寄三十块钱。”
她转头笑眯眯的看着沈松鹤:
“想着我不寄钱,南青他们都没有饭吃,我跟着人去山里打野鸡,在山里迷了路差点死在那里,才换回来十五块钱寄回家里,
可是你说为什么,我这些年也寄的钱虽然不多,吃一两回肉还是够的,南松和南风加起来却还没有金宝重?真的是因为他们挑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