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乔冷道:
“说得对,从前他们欺负咱们,是因为这个家没有人给我们做主,现在姐姐有工作了,再不济也有你们一口饭吃,而且你们还有姐夫,他们要是敢动手,我让你姐夫扇死他们。”
对沈南乔的话,三姐弟毫不怀疑。
傅毅珩相貌周正英俊,可这种周正也带着九成的威严和肃穆,让人连多看他一眼都觉得冷。
他们都是害怕这个姐夫的,更别提沈卫国和沈江河那两个只会窝里横的。
只有沈南乔不怕,她知道傅毅珩这样的人最是守规矩、讲道德。
如果当初嫁的是周一斌,她绝对不会说这样的话,因为周一斌那个人愚孝,他只会劝她对父亲和后妈要尊重孝顺,人不孝顺枉为人。
当初沈南乔是无路可走,不嫁爷奶介绍的周一斌,那让周红给她相,恐怕会是一个给高价彩礼但很不堪的人。
现在想来,沈念念和周一斌的神来一笔,反而让她因祸得福了。
沈南乔刚想说话,男人先一步开口:
“你们姐姐说的对,不管什么事情,只要你们做得对就不必害怕,以后有姐夫为你们撑腰。”
这话说出来十分有分量。
三姐弟都震了震,鼻子有些酸,但看着傅毅珩严肃的脸,还是有些拘谨。
沈南乔安抚的拍了拍妹妹的头顶:“姐带了肉和点心回来,你一会儿找个地方把这些东西藏起来,等姐走了之后你们再偷偷的吃。”
“那姐,你能和我一起去不?”南青咬着唇问道。
南青的房间里就一张床板和破旧的被子,里面放了什么东西一目了然。
南青小心翼翼挪开缺了一个腿的书柜,将东西全藏在书柜后面的洞里,而后看着沈南乔,一本正经问:
“姐,你在海岛过得好吗?有没有欺负你?姐夫对你怎么样?”
院子里好多婶子都在说,姐姐这辈子的幸福算是毁了,沈念念的未婚夫绝嗣了,她自己不嫁,让沈南乔嫁,沈家两口子缺了大德。
姐姐嫁过去,指不定得过什么难熬的日子呢。
所以南青其实没想过姐姐会回来。
好不容易才能摆脱这个压迫他们的沈家,再也不回来是最好的。
“姐姐现在在海岛有工作,回来之前刚升了组长,四十块钱一个月,厂里还给了一百块的奖金,所以南青不用为姐姐担心,至于姐夫,你刚刚也看见了”
沈南乔不希望妹妹为自己担心,所以也没有敷衍南青,而是把自己的近况都和妹妹说了:
“他对姐姐很好,存款也都交给姐姐保管,姐姐现在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们三姐弟”
“姐,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南松和南风的,就算爸不给我们钱不给我们买衣服,每个月咱们也有粮食定量,
如果他们做的实在过分,我们还可以去找街道办的叔叔,还有纺织厂的伯伯也不会让他们把我们三个饿死,总归我们有口饭吃的。”
沈南青一本正经的承诺着。
确实,不敢真的饿死他们
,但是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周红欺负人的手段不少。
沈南乔下乡之后,南青和南松都还小,周红经常找着一个由头,就在沈松鹤和他们之间挑起矛盾,让沈松鹤打他们,经常打的浑身没一块好肉。
沈南乔是回城结婚前一个月,看见浑身青紫的南松和南风才发现的这件事情。
她纵使有心护着弟弟妹妹,也没办法实时照看。
因为她住的也是傅毅珩的房子,她没办法带着妹妹和两个弟弟一起生活,这次回来除了拿回票据,她还得想办法保护南青三个才行。
沉思之中,门外传来周红尖锐的嗓音:
“我们巷子口怎么停着一台小汽车,也不知道谁家来贵客了!南青、南青,干什么去了?快出来做饭!还有南松南风两个,帮着摘菜生火去,一大家子都等着你们做饭吃呢,还在那闲着等我伺候你们吗?”
沈南乔听见声音,直接打开门走出去喊道:
“沈卫国、沈江河和沈金宝呢?在这个家吃白饭的吗?也给我滚出来做饭。”